丝丝甜意在口中化开,总算冲淡了几分那难忍的苦涩。

香兰见她喝了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将药碗收好,又端过一旁温着的白粥,粥熬得极烂,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香兰舀起一勺,细心地吹了吹,试了试温度,才送到花朝嘴边。

“小娘,张嘴。”

她的声音愈发温柔。

“太医说了,您这几日身子虚,需得好生温养。这白粥最是养人,您先用一些垫垫肚子。等再过半月,您身子大好了,想吃什么,奴婢都想法子给您弄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白粥也甚是美味

花朝微启双唇,顺从地将那微温的白粥咽下。

米粥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甜糯。

许是腹中空空,又许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竟未觉得半分难以下咽。

很快,碗底便见了空。

香兰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手脚麻利地收拾了碗筷。

用过药膳,花朝又沉沉睡去,再醒来已是日头偏西。

窗棂上糊着的明纸,将午后慵懒的日光筛得柔和。

她躺得久了,只觉得浑身骨头像要散架一般,微微动了动,便是一阵酸软。

她蹙了蹙眉,挣扎着想撑起身子,朝着门外,轻轻唤了一声。

“香兰。哎,小娘!”

门帘一挑,香兰应声而入,脚步轻快。

见花朝要起身,她连忙上前几步,小心扶住她的手臂。

“小娘慢些。香兰,扶我起来。”

花朝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我想去院子里坐坐。”

香兰扶着花朝坐起身,又轻柔地为她捏着有些僵硬的肩颈。

“太医叮嘱过,小娘如今身子弱,不易吹风。”

她的语气带着担忧。

“还是在屋里好生躺着歇息吧。”

花朝眉心微蹙,躺着也难受,坐着也憋闷,浑身上下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不得劲。

可一听是太医的嘱咐,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再多的不适也只能忍下。

那点刚升起的念头,瞬间被压了回去,她轻轻叹了口气,只得由着香兰,重新在床榻上躺稳。

只是那双眼,却依旧望着窗外,带着不易察觉的向往。

一连两日,海棠苑内静悄悄的。

花朝药不离口,食不厌精。

每日除了起身用些汤水,便是安安静静地卧床休养,许是那苦涩的汤药当真起了效用。

又或是腹中的孩儿体恤她这个做母亲的。

这两日下来,她竟觉得身子一日比一日爽利了些。

那股子挥之不去的疲乏困倦,也消散了不少。

又过了一夜,天刚破晓,晨曦透过窗棂,洒下几缕金色的光斑。

花朝睁开眼时,只觉得许久未有的神清气爽。

她试探着动了动身子,竟不似前几日那般虚软无力。

几分喜悦悄然爬上眉梢。

她轻轻唤了香兰,由着香兰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慢慢地挪动着步子,终于踏出了那间闷了几日的卧房,来到了院中。

庭院之中,晨光正好。

初秋的日头,不似盛夏那般毒辣,却也带着几分耀目的暖意。

许久未见这般明媚的光线,花朝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

她仰起头,任由那带着暖意的阳光洒在脸上,周身都仿佛舒展了开来。

她满足地喟叹一声,声音轻柔,带着病后的沙哑。

“还是在外头好。这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坦。”

香兰搀着花朝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