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刚捧到怀里,屋门忽然被敲响。

动作一时慌乱,手背刮蹭到丝绢绣制的山水上,立刻引来男人回头。

门外陆英道:“大人,娘子,属下来送沐浴的水。”

谢云章道:“进来。”

两名女使抬着木桶,后头一个个拎着热水。

闻蝉只管贴着屏风站,两手背到身后,将兜衣团到手中。

陆英却端着一个榆木托盘上前,低着眼不敢看人。

“请娘子,为大人挑一个。”

腰带。

但又不像普通的腰带。

皮革看起来很是精细柔软,还镶嵌各色玉石宝石,甚至柔软的皮毛。

闻蝉依次看过去,觉得另两条配色太艳,不是金就是红,也就第一条白的稍顺眼些。

她随手一指,又问:“他要佩这种腰带?”

陆英不语,陆英只绕到屏风后,将她选的款式递给主人。

随后才问:“娘子可要人侍奉?”

闻蝉摇摇头。

“那属下稍后将您换洗的衣裳送来。”

屋里重新归于平静。

反正谢云章看不见,也就没什么好避的。

终于能将雨水浸透的衣裳褪下,足尖轻点,试了试水温,她才将整个人沉进去。

男人眼前是空洞的黑,入耳却是淋漓水声,引人遐思。

越是看不见,越是禁不住去想。

想她圆润白皙的肩头浮出水面,颈项纤纤,锁骨翕合,打湿的鬓发勾于面颊……

谢云章喉间动了动,只又轻抚手边“腰带”。

闻蝉隐隐觉得不安,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直到陆英送来换洗的衣裳。

一身兜衣亵袴,另加一件白裘。

“没了?”

她坐在浴桶中,脸蛋被热气熏得微红,叫陆英一个女人都不敢多看,慌忙低下头。

“……没了。”

主子交代的,只给这些。

闻蝉哪能不知他的心思,这是怕自己跑,干脆连身衣服都不给她。

她去看谢云章,屏风处只映出一道人影。

男人却似有所感应,适时道:“不想穿,可以不穿。”

反正他看不见。

闻蝉却气急,胸脯在水面上隐隐起伏,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把钱抢回来也没用,没衣服,连这道门都出不去,更别说逃跑了。

难怪后来她去拿银票,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闻蝉从浴桶中起身,取过巾帕擦拭肌肤,只能先将白裘裹上,再从长计议。

这是一块成色极佳的白狐皮,通体雪白,不见一分杂色,刚好盖到她膝上侧,现出两条白嫩的小腿。

屋门再度被叩响,陆英问:“娘子,您穿好了吗?”

闻蝉将裘皮裹了裹,“你进来吧。”

以为又是送东西,可这次她空手进来,心虚打量着面前衣衫单薄的美人。

再一望屏风后,自家主子已坐在床沿等待。

“娘子,得罪了!”

闻蝉尚未反应过来,面前人两三步逼近,竟一下将她扛到肩头。

“你……”

陆英耳根都红透,大步流星将人搬进去,放到主子腿上。

馨香袭来,软玉在怀。

谢云章心情颇佳,立刻按住她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