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三人陆续回来。
青萝道:“大少夫人说,近日大爷刚装上义肢,她忙于服侍人下地走路,一时抽不开身。”
闻蝉点点头。
映红便道:“二少夫人说院里有个姨娘以下犯上,她正忙着教训,待得空再来看您。”
闻蝉似乎并不意外,转而问陆英:“四弟妹什么借口?”
陆英无奈抿了抿唇,说道:“属下去时见到四少夫人了,她一听是娘子要寻她,忽然便头痛起来,出不了门了。”
闻蝉轻嗤一声。
映红起初还对少夫人们的借口信以为真,听到这儿才明白,都是在找借口搪塞,不肯过来。
“她们怎么这样啊!”小丫头忍不住埋怨,“当初若非少夫人帮她们,大少夫人还在挨打,二少夫人还被姨娘骑在头上呢!如今倒好,她们这是……卸磨杀驴啊!”
青萝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只纠正她:“映红,少夫人不是驴。”
“唉呀……就是这么个说法嘛!”
陆英见闻蝉面不改色,顾自替她分析起来:“当初娘子离府匆忙,四位少夫人都不受主母待见,恐怕娘子离去之后,主母便又拉拢了她们,才会有今日这般局面。”
“陆英说得对,”闻蝉又转向两个年纪轻些的小丫头,“我再于她们有恩,如今当家做主的毕竟是主母,她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然是见好就收更实惠。”
“更何况,当初我也是为了拿到映红的身契,联合她们一同去讨,我也得了好处的。”
映红霎时收了势,小声问:“那咱们,如今怎么办?”
闻蝉悠悠道:“主母是长辈,咱们刚回府,请安问礼自是免不得的。”
青萝又道:“若主母还是不肯见我们,那怎么办?”
“她见不见是她的事,我们只把礼数做全了便好。”
想到国公夫人,闻蝉此时倒是恨不太起来,反倒对人有几分怜悯。
明仰和棠茵的事,老太太不许任何人声张。
也不知那对幼子寄予厚望的国公夫人,在知晓此事时,会作何反应。
当日午后,闻蝉去兰馨堂请安,毫不意外吃了闭门羹。
秦嬷嬷躲在门后,看着人来了又走,扭着愈发富态的身形跑进主屋。
“主母是没瞧见呐,那小贱蹄子今日连吃四回闭门羹,回去都该哭了!”
“哼,”国公夫人冷哼一声,“跟我斗,丫头还嫩了些。”
秦嬷嬷忙又说几句好话。
“对了,今日老太太召见她了?”
秦嬷嬷道:“她是替三爷回来看老太太的,老太太给她个面子,也是情理之中。”
“那今日老五又去见老太太了?”
“是啊,又是和四小姐一道去的。老奴去问了五公子,公子说只因那时他们前脚请安刚走,老太太后脚便晕了,生怕是他二人冲撞了什么,这才齐齐又去了。”
国公夫人点着头,对这说法并不怀疑。
“待过了年,便是春闱了,这种时候,老五不能有任何差池,知道吗?”
“是!老奴定替您盯着院里,不叫那些小蹄子惹得公子分神!”
国公夫人满意,却又叹息,“他要是真能开窍也好,偏偏院里的一个看不上,外头正经姑娘也说不喜欢。”
“成天的,就知道和家里姐妹来往,偏还不是她嫡亲的姐妹!”
秦嬷嬷便劝:“四姑娘只比五公子大两个月,同年生的,自小在一处玩儿,当然会更亲厚些。”
“老奴看,这四姑娘也是个懂事的,不如明年为她议婚时,叫她也多劝劝五公子,想来她劝更管用些。”
国公夫人深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