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颂尚未来得及出声,檀如意便上前一步问:“你去哪儿了?”

今日她便问弟弟,为何这弟媳不陪自己出门,檀颂只含混说她有事去做。

此刻再看那扬长而去的马车,也并非自家的,更觉不妥:“那是谁家的马车?”

闻蝉携人往家里走,解释道:“程家得罪了那谢御史,要我替她们奔走游说,我总得做做样子跑一趟。”

“那马车便是谢御史愿意见我,才派来接我的。”

檀如意虽指望她打理人情,却又自相矛盾,不喜她总在外抛头露面。

此刻往她身上一打量,顿时蹙眉:“你去见个外男,这般花枝招展的做什么?”

闻蝉这才惊觉,谢云章买的那对珍珠掩鬓,还没摘下来。

第25章 多久行一次房?

她平日里太过素净,发间仅是多一对掩鬓,都能叫人立时察觉。

闻蝉尚未言语,这回倒是檀颂反应更快:“那谢云章向来是个刁钻的,此番又是他有理,夫人若不细心妆扮,恐怕更会受他为难,被扣个不敬的名头。”

既得人维护,闻蝉只管颔首不语。

檀如意倒也没再追问,只又往她发间瞧了两眼。

转而又问檀颂:“就听你们一直说起,那位谢御史,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檀颂道:“我也就是听同僚闲嘴,说他出身上京镇国公府,虽是个庶出,却比家中嫡出兄弟更风光,十九岁便中榜眼入了翰林。”

“想是极得圣上器重,三年来奉命一路南下,都说他是陛下在外的眼睛,谁都不敢得罪他。”

檀如意听得频频点头,“难怪,就连程知府的女儿都想巴结他。”

“弟媳啊。”

闻蝉正低头陪人走路,闻声方抬头,“姑姐吩咐。”

“这还用我吩咐?你平日里惯善交际,这般厉害的人物到了琼州,可曾替阿颂留心笼络着?”

“他既在圣上跟前得脸,咱们若把人结交了,那阿颂往后升官发财,还不是他上下嘴皮一碰的事!”

姑姐渴盼殷切,闻蝉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人人见了谢云章,都似那苦饿三日的猫儿见了鱼,都想从他身上啄下一口,可谢云章何曾是个傻的,阴谋诡计刀枪不入。

再看今日这架势,她怕是又将人惹恼了。

檀颂若想借他的东风,恐怕只能亲手将自己捆了,送到他榻上才行。

“弟媳,弟媳可听见了?”

檀颂见闻蝉不语,自然看出她为难,又将话头抢过来:“我与夫人会过他了,他自恃圣眷正浓,行事最是眼高于顶。”

“阿姐这回还是听我的,与那谢云章,相安无事才是最大的福气。”

檀如意看着还没死心,闻蝉也适时开口:“咱们小地方的人,平日里有来有往、不亏不欠,那谢御史是何等人物,他想要的东西,咱们如何给得起?”

“就怕学那程家,急哄哄闹一场,到头还是一场空。”

檀如意被两人一左一右簇拥着,两边倒是心齐,更衬得她不谙事。

“罢了罢了!你们都比我有出息,你们的事,我如今是一句都不好置喙了!”

闻蝉只得又道一声“不敢”。

眼看前头就是檀如意暂居的厢房,她又道:“弟媳既刚回来,便去好生歇着,阿颂过来,陪我再说会儿话吧。”

檀颂今日已陪了人一天,也不知还有什么好说的,可见长姐一直对自己使眼色,只得又应下来。

关起屋门,檀如意连身边的秋雁都打发出去。

“阿姐这般神神秘秘,究竟有何金玉良言要交代给我?”

退至人后,这亲姐弟毕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