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个意思。”

王妗一时大惊,连她都不知晓闻蝉有这个心思,方才猛吣一通,如何被他听出来这些的?

“你休要胡说八道,我姐姐才没这样说!”

王妗自觉失言,连叹几声“罢了罢了”。

转身前不忘交代:“今日我多言了,我姐姐倒是没说你什么,你若不满,都冲我来便是。”

说完,提着裙裾跑了。

谢云章在树下出神,耳边回荡着王妗那句,“当初明媒正娶将人抬进门,何来如今这些事”。

这些年他难免会想,杳杳为何要离了自己。

是从来都不喜欢他,还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若是后者,恐怕她自己会说。

所以,谢云章害怕是前者,重逢之后也从未提及。

可在王妗口中,他听见了新的希望。

“妗儿同你说什么了?”

马车内,闻蝉已取下帷帽,面上急切难掩。

“她年纪小,才十五岁,惯来是最疼我的;今日她又不知是我,难免说话鲁莽,你……公子别同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谢云章的确不至于,只是忽然想到,闻蝉离开那年,要比王妗还小一岁。

眼前这张脸较之记忆中,瘦了些,却更显风情。

“当初为何要走?”

冷不丁的一问,叫闻蝉霎时熄了火。

“当初你不愿为妾,实则想做我的妻,是吗?”

“不是!”

闻蝉矢口否认,却迟迟没有后文解释,下意识低眉逃避。

谢云章的手便探到她脑后,迫使她仰头,“那看着我的眼睛,杳杳,到底为什么。”

他不敢面对闻蝉的无情,可若她也有心,不妨摊开来讲,就像年少时那样。

闻蝉心头狂风暴雨,绝不敢承认对谢云章的情谊。

如今她百般推拒,谢云章尚且胡作非为,若被她知晓自己也曾有情,恐怕事态会一发不可收拾。

“公子以为,我孤身从上京跑到琼州,行路的盘缠,过关的路引,都从何处而来?”

谢云章起初担心她便是因此,在国公府尚且丰衣足食,可出了门她什么都没有,又要如何自立。

闻蝉便告诉他:“是国公夫人,她怕你我相伴多年,我为妾,会闹出宠妾灭妻的丑事,故而替我打点好一切,打发我走了。”

第24章 “滚下去。”

国公府的规矩,子嗣由主母统一抚养,姨娘们身世多样,生怕将外头习性传给孩子,平日里是不得与哥儿姐儿们相处的。

可主母又实在太忙。

国公府有八位公子,五位姑娘,她紧顾着嫡出的二子一女尚且操劳,剩下十个庶出孩子,吃饱穿暖,莫生事端,便是主母最大的心愿。

谢云章想起那一年,他应下婚约,又对主母提及纳妾之事,她虽略有犹疑,却也没到硬要棒打鸳鸯的地步。

“你在骗我,”谢云章十分笃定,“若她容不下你,要么劝你另嫁,要么将你赶出去,却不会费心替你打点,再叫你走。”

她撒谎,谢云章便更急切地想要得知真相。

掌在人脑后的手落至颈项,他抚弄着,近乎逼迫:“我要听实话。”

另一只手顺着她腰畔游移,威胁似的捏了她裙带。

“否则你也不想,第一回是在马车上,对吗?”

被他欺身压在马车壁上,闻蝉不寒而栗,呼吸亦凝滞。

当年国公夫人的确介入过。

但她也只是扮作好人,在她面前摆了几幅男子画像,又许下丰厚的嫁妆,劝她出府嫁人。

是闻蝉,她深知与三公子无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