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将她衣衫整理一番,束自己的腰带时,淡淡瞥一眼她瘫软的模样。
“还有力气吗?”
闻蝉腿脚都是软的,面前男人却神清气爽,询问她的模样都像是在挑衅嘲笑。
颇有些难堪地别过眼,她咬了咬唇才道:“我说,你照我说的做。”
东西都备好了,无非是下锅烫一下。
“好。”谢云章立刻答应。
这碗寿面他是一定要吃到的,否则……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你去看看火还旺吗,不行就添些细柴进去。”
闻蝉看着男人钻进了灶台后。
什么生在云端的人,不该沾染尘土,这些念头通通被一扫而光。
他刚刚……刚刚就是个最可恶的男人!
没多久,谢云章出来,学着她方才的模样盥手,往向堆放在一旁,有些发干的面条。
“然后呢?水开了,放下锅?”
闻蝉点点头。
中途面条浮上来了,叫他自己尝了尝才捞出来。
她歇了一会儿找回力气,才站起身调了个汤底,将准备好的浇头取来。
她今日在宴上也没吃什么,好在面备得多,做了两碗。
两人一起坐在屋里桌前,闻蝉忍不住问:“其实你根本没那么生气,是在故意为难我,对不对?”
第181章 “我会叫人送你回琼州。”
男人没急着答话,低头不疾不徐品着她的手艺。
一碗再简单不过的寿面,在他面前竟像什么山珍海味。
且不知为何,这个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将汤底中的面条都撩光,他放下筷箸。
“谁说我不气?”
被妻妹提醒后,他还以为她遇上了什么危险,急匆匆调人赶到,却被院里的女人提醒:
“谢三公子,还是你一人进去为妙。”
那个女人生一副观音相,却绝无半分慈悲心肠,眼底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玩味。
果然上前一听,屋内是他的妻子,和那个男人。
闻蝉陪他在厨房闹了近两个时辰,此刻手腕都发虚,慢吞吞又吃了两口,也跟着把筷子放了。
“你还气什么?”
她抬眼看人时颇有些委屈,眼角红痕未消,带着点想埋怨却不敢的意思。
也就一瞬时,谢云章仅存的三分气,都被赶到只剩一分。
想起方才在小厨房里,靠着一锅沸水的热气取暖,他将人剥得凌乱不堪。
她又怕,又恼,却还是顾及着什么,顺从了下来。
此刻回忆翻滚,男人喉间轻动,身上隐隐泛起了热意。
但不行。
他的夫人说得很对,一沉迷于情事,两人就不会再好好说话,当务之急,是要把今日的事说清楚。
“我方才来救你,不过是命人将他拿下,你那般紧张惧怕做甚?”
倒真显得自己,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闻蝉经他提醒也想起来了,“我只是怕,你一时冲动。”
“我冲动,将他打杀残了,你心疼?”
越说越没谱了。
闻蝉只得晃着脑袋,驱散了瞌睡凝神道:“其实今日他也是遭人利用,我知道他这个人,性情耿直,有时行事太过鲁莽,却也没有非要害我的心思。”
“我不想他为了我行差踏错,再生什么差池。”
她说得字字在理,大有几分买卖不成情意在的味道,谢云章也觉得有理,可听完,心底的火却蹿上来几分。
“你都与他一刀两断了,还如此替他着想作甚?”
他一针见血,弄清自己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