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还要去诗会。”

他铁了心,决定这次不能再惯着她。

忽视她的示好,故意不搭理。

“那陶城陶学士,你可认得?是何性情?”闻蝉又说了一句。

这男人却油盐不进,不答她的话,却顾自倒了杯茶。

汩汩茶水斟入白瓷杯,都像对她热脸贴冷屁股的嘲笑。

闻蝉还是高估自己,她的耐心用完了。

冷不丁就说:“我们今晚圆房吧。”

谢云章腕骨一顿。

茶水洇在唇边,却迟迟没被饮入口中。

瓷杯落下,他说:“我可不曾逼你。”

他本意只是要她低头,并未拿此事要挟。

“但是,”闻蝉默了默,才又添一句,“你不能心急,得照我说的做。”

这话听着怪怪的。

可她既主动提起此事,谢云章也不再苛求,轻轻“嗯”一声。

喜帐仍未撤去,今夜屋里的气氛却格外胶着。

对视一眼,两人目光都似能拉出丝线。

闻蝉沐浴后,趁男人不在,凭着记忆开始布置床榻。

从前说腰酸,他会拿一个软丝枕垫在自己腰后。

笑话她会把褥子浸透,她便取来干的巾帕,铺在丝枕前……

就快立冬了,她今日的寝衣却露出精巧的锁骨,和一片莹白的胸脯。

谢云章今日沐浴都有些心不在焉。

撩开开床帐,便见她屈膝坐于榻间,回眸时披散的乌发浮动,面颊微微泛着粉。

就好像,新婚当夜见她第一面。

一阵无端的酥麻,顺着男人脊背,直直攀上脑后。

有了当日被拒绝的难堪,今日他只装作不为所动,坐于床沿。

问她:“你要我怎么做?”

就当是夫妻情趣,他愿意照她说的来。

闻蝉只觉面皮烫得很,从前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便做了,哪有这般按部就班行事过。

可不将主动权握在手里,还是不安心。

“你先……先亲一亲我吧。”

柔软的指节从后攀上他肩身,谢云章不想承认,只这一个动作,一句话,便勾得他心痒难耐。

第140章 屈辱,难堪

生怕被人看出端倪,他猛地回身,将人顺势扯进怀里。

绵软的身躯落在臂弯,俯首,将她的惊呼堵在喉中。

比起上回,这次他已吻得更有章法。

“不是,不是……”

怀里的小女人却实在不安分,转头避开,两手又推他胸膛。

“怎么了?”

“不是这样亲,你慢慢的,轻轻地亲我。”

她要在这个没有记忆的男人身上寻求安心,便只能叫他放缓些,放轻些。

谢云章闻言蹙眉:“轻点还怎么亲?”

他一沾上那双唇,就恨不能吞进肚子里。

怀中女人撑着他手臂坐起,替他将身侧床帐掀开,说:“你先上来吧。”

长腿一抬,谢云章耐着性子坐到她对面。

刚坐稳,那双柔软的手臂缠上来,一个轻而短促的吻落在唇畔。

“就是这样。”

垂眸,发觉她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垂眼时羽睫轻扫,似要拂过自己面上。

蜻蜓点水的吻,一下一下,落至下颌,颈项。

“你要这样慢慢地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