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章攥紧指骨。

鲜红饱满的唇在眼前不断放大,最终,真的吻上来了。

被他遗忘的那段日子,他已经和人亲密到这种地步。

他的杳杳又香又软,勾他脖颈的手臂都似没长骨头,闭着眼,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舌尖却能大胆往他唇中探。

他下意识抬手,修长指节将她纤腰合于一握。

好细,好像一用力就能把她掐成两截。

“杳杳……”

“嗯。”

尝过他口中苦涩的药味,闻蝉脚跟落回地上,莹白的面颊染上几分潮红。

脑袋轻轻一歪,故作苦恼道:“真的有些苦,你还是认真漱口吧。”

谢云章的心已经全乱了。

旧的疑团未解开,新的疑团又冒出来。

他此刻迫切地想知道,他和人行进到哪一步了?

只是同床共枕耳鬓厮磨?还是……已经彻底越界了?

混杂的念头来回冲撞,最终他却一句都没问。

只想起她那句:忘了我的人,我也不想要了。

不行,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也在忘记和她的过往。

第119章 她从未献媚于我

谢云章能从石青那里得知这两年的经历,但房中事隐晦,只能自己慢慢试探摸索。

摸索着摸索着,沉沦失控也是常态。

毕竟无论怎样亲吻抚弄,他的杳杳都只会软软圈着自己回应,或是欲拒还迎对他说“轻点”。

就这样过了三天。

次日便是休沐,谢云章策马自皇城外返回杨柳巷,在宅院外下马时,失去的记忆忽然争先恐后涌来。

他又想起来了。

石青正要将马牵走,却听自家大人说:“等等。”

在街市上寻了间客栈,石青照吩咐买来纸笔。

谢云章足足写了一个时辰,仍觉自己记录的这些事不够详尽,可是太晚了,他必须要回去。

他还记得失去记忆的感受。

像伸手去抓一阵烟,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从指缝溢出、流失。

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无助了。

上一次还是十二岁那年,忽然被告知生母离世。

“今日怎么这样晚?”

已是八月中旬,秋分早过,日落越来越早了。

谢云章回来时,庭院里已然掌灯,美人发髻松绾,提着个暖黄的灯笼朝自己款步而来。

他一时看得入迷。

待反应过来,闻蝉已走到他面前,“还不进去?”

闻蝉也察觉了些不寻常,前几日夜里,谢云章总束手束脚,再没了往常得寸进尺那股劲。

今日见他,又觉得和前几日不同。

谢云章接过她手中提灯,长臂一揽,将她拢到身侧。

“冷吗?”

闻蝉摇摇头。

前几日的不寻常似乎又成了错觉,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夜风里,他沉声解释:“今日被几个同僚绊住,回来得晚些。”

他说,闻蝉便信,半分不曾起疑。

屋里备好了晚膳,只等谢云章回来一同用。

闻蝉告诉他:“今日国公府派人过来了。”

谢云章扶碗的手一顿,“可曾为难你?”

“那倒没有,只说老太太病中见不到孙子,病况愈来愈重,叫我这为人子女的存些良心,放你回去探望老太太。”

谢云章怎会听不出这些深意,笑中颇有无奈。

“祖母称病有些时日了,怕是苦等我不回,如今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