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时时刻刻留心着,和旁的女子能不牵扯便不牵扯,她倒好,迟钝又心大。

“这有什么!”还不等男人满意片刻,闻蝉扶着他肩身说,“我见慕姑娘医者仁心,定不会为这些小事耽误看诊。实在不行,我亲自去请。”

谢云章头疼。

是那种恼人的疼法。

不想亲口说出来,又指望她能懂。

做作。连他都暗骂自己一声。

不肯叫人走,想到被石青打断的好事,他又揽着人往腿上放。

“不行不行不行!”她连说三遍,又推他下颌,“你别想这种事,先把身子养好……”

话音未落,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烦死了。”

咬在上唇,真用牙咬的。

闻蝉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他,这才发觉自己为他身体着急,他却越来越不高兴。

一句一句往前回想,想到他说自己“心胸宽广”,这才忽然反应过来。

枕到他胸膛处,又觉好笑,“怎么,你非得我呷这一口醋,哭着闹着不准你见慕苓,你才舒心?”

谢云章下颌抵着她发顶,顺这番话想了想,觉得一定比眼下这样舒心。

她若真在意自己,必然不愿见自己与旁人有半分牵扯。

就像……她和檀颂相见,自己难免心生不悦。

忽然便问:“昨日为何承认他?”

闻蝉听出来,他问的是昨日纳吉檀颂突然出现,自己为何要当众承认和檀颂曾是夫妻。

兜兜转转,症结原来在这儿。

闻蝉身子往上挪一挪,在他怀里寻到个最舒服的姿势,才环着他颈项说:

“昨日他也是被人诓骗过来的,起初都没打算认下我,那忠勤伯府的大小姐却语出不逊,频频辱他。”

“我想着他没做错什么事,平白受辱也是无辜,更何况此事既叫李缨知晓,注定是瞒不住的,我这才说了实话。”

字字句句皆是情理,谢云章却冷哼一声:“你是给人收烂摊子,收惯了。”

这话倒也不错。

再见檀颂,闻蝉自认对他已无半点情谊,却还是下意识维护他,不愿他当众遭人折辱。

大有些,买卖不成情谊在的意思。

她低垂眼帘不说话,谢云章便攥起她下颌,“我问你,你说他无辜没做错事,言下之意错的人是谁?”

“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他却分毫不让,俯首贴得更近,一副不听见些想听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男人后背虽伤了,前头却照旧是白皙硬挺的,就这样毫无阻隔箍着她,闻蝉脸越来越热。

细颈仰起,干脆一口亲在他唇上,“嘬”得一声,很是清脆。

谢云章敛下那几分受用,刻意为难:“这么轻的贿赂,在都察院都上不得台面,还不如实招来?”

闻蝉倚在他肩头低低地笑。

“你来琼州找我,你没有错。”

“嗯。”男人听见这句,语调显然上扬了些。

“我对他的情谊没那么重,你在我心里,比他要紧多了。”

香吻落在人脸颊上,闻蝉更认真说:“我最在意你,我想你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故而就算是曾经倾慕你的女子,只要她医术高明,我就想请她给你看诊。”

“并非不在意,是我信你、关切你,这么说,够明白吗?”

谢云章开始重新信任她。

也像从前那样,不对她刻意收敛神色。

闻蝉看得分明,他眉宇间那点不悦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全是满意。

张口,却又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