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面色发白,几乎不敢置信,这话竟是出自谢云章之口。
“当然,”谢云章又适时开口,“你应当也能感知到,我对你是不同的。”
“杳杳,你是我年少时喜欢过的人,对你,我的耐心实属上乘。其实我也不想逼迫你,男欢女爱,自是你情我愿才有趣。”
“所以杳杳,早些放下你的包袱,下回,别再扫我的兴。”
……
当日,闻蝉都不知是怎么回的家。
檀颂从府衙回来时,只见她病恹恹倚在床头,唇色苍白,双目无神。
“夫人?”
闻蝉嗓音无力:“夫君回来了。”
檀颂摘下方巾,便快步行至床边,“这是怎么了?”
闻蝉摇摇头,“今日回来便有些头疼,想着歇一歇会好,没成想疼得更厉害了。”
“请大夫了吗?”
“请了,说是兴许太过操劳,得好好歇两日。”
檀颂点点头。
闻蝉便顺势道:“过几日程小姐的生辰宴,我怕是不能出面了。”
她想离谢云章远一点,若说原先还心怀侥幸,以为谢云章会念着当初那几分情谊,如今对人便只有惧怕。
惹不起,便只能躲。
檀颂面露难色,沉吟片刻方道:“原先我都答应程知府了,可既然夫人不去,那不如,我就说怕过了病气给宾客,我也不去了。”
第11章 叫她去捉谢云章的奸
其实这样不大妥当,可檀颂不善交际,放他一人去也不安心。
于是闻蝉点点头,“好,那咱们都不去了。”
趁着上差的日子,檀颂依言把那翡翠镯交给程知府,又当面说明了闻蝉的病况,程知府也并未在意。
毕竟程湄的生辰宴,重头戏也不在他们夫妻身上。
程湄在家中绣了五日的香囊,期间她和谢云章又见过一次,私下还不停打探他身边那名妾室。
可又当真稀奇,竟连半点动向都没探听到。
生辰宴在即,她迫不及待地,请人到了家里。
在程府后花园,戴着谢云章送的璎珞,她双手献上自己绣的香囊。
“这是?”
谢云章垂眼睨了睨,面无表情。
其实除了第一次,在首饰铺里为她挑选生辰礼,男人态度一直淡淡的。
可程湄坚信他只是克己守礼,迫不及待想戳破两人间的窗户纸。
“这是我亲手给谢大哥绣的。”
她生得的确很有几分姿色,此时双手高捧,紧张又期许,满是少女怀春的盎然。
再看这香囊,如意祥云纹,细心搀了金线增色,不可不谓不用心。
谢云章却只静静别过眼,直到程湄双臂酸软。
才听他说:“给男子绣香囊,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程湄心跳如鼓,“谢大哥,你,你心中知晓便好,一定要说出来嘛……”
“那你便是知道的。”
谢云章没有一丝她想象中的动容,相反,他冷漠地别过头。
“程湄,我不会收。”
程湄的天塌了。
满打满算就要活于人世十六载,她从没这样丢人过。
当天抱着程母哭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双眼红肿,眼看次日就是自己的生辰宴,她心头涌现一个最极端的法子。
……
檀府。
听闻是程夫人亲自到访,还是在程湄生辰宴的前一日,闻蝉不得不亲自相迎。
程夫人见面便执起她的手,“我瞧通判夫人这气色,病可是大好了?”
闻蝉不动声色,“这几日时好时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