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想的容易多了。

谢云章松一口气,握起她两只手道:“不要紧,待你我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也没法逼我和离。”

“你竟是这样想的?一点都不周全!”闻蝉假意埋怨。

男人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我真的等不了了,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

谢云章低着头,却没有看她,“难道杳杳不想,早些嫁给我?”

闻蝉当然想。

忠勤伯府的日子,便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日日眼见忠勤伯偏心李缨,并不比从来没有父亲好上多少。

“你放心,”面前谢云章继续道,“过几日陛下论功行赏,我便求他赐一座成婚用的新宅,婚后我们便搬过去,如何?”

有圣上出面,谁也没法拦着他搬出去,闻蝉更不必忧心主母磋磨,可谓再好不过。

他已经把路都铺好了,闻蝉就算觉得有愧于檀颂,此刻也没再泼人冷水,轻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不委屈了?”

脑袋又被男人捧起,她仰面对上那双深黑的眼,又认真点头,“嗯。”

一个轻而短促的吻落在唇上,谢云章说:“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

多久没见过她这么乖的模样了,今日起起伏伏的一颗心,终于敢生出一点旖旎缱绻。

他又忍不住俯身,衔住那双唇,这回吻得更长,鼻尖抵着她问:“有多想?”

闻蝉被亲得气息不稳,湿濡的眼底显出一阵迷离。

“很想,很想……”

剩下的话又被堵住。

“别说了。”

“为什么?”

谢云章:“……”

他重重叹口气,直起身,极力自控着退开半步,只是还拉着她的手。

最终也只能隐晦说一句:“在别人家里,不方便。”

闻蝉望着他出神。

在别人家里,不能说想他吗?

被泪水沾湿的眼睫眨了又眨,又见他目光略有躲闪,不敢往自己身上落,这才霎时反应过来。

几息间,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场面纷至沓来,叫她又羞又恼。

“不是那种想!”

她要把男人的手丢开,奈何他握得紧,还是牢牢黏在一起。

“我知道,我知道。”谢云章说,“是我忽然在想。”

闻蝉脸更热,推着他就要往楼下走,“你别想了!”

“再亲一下?”

“不给你亲!”

谁知道他亲着亲着,自己衣裳还保不保得住。

他平日倒是温柔小意,耐心周全的,可一沾上那档子事,便只会花样百出地欺负自己。

闻蝉想起上一回,跪在地上被他死死箍着头皮,那股凶劲现在想来都害怕。

在忠勤伯府?绝对不行!

谢云章上楼时还被人亲亲热热抱着,下楼却是被嫌弃着推下来的。

看得见吃不着,连讨些甜头都讨不到了,弄得他恨不得当即把人抢回去拜堂。

楼下棠茵正坐在外厅吃点心,见她们出来,眼光悄悄在两人间打量。

直打量得闻蝉不好意思。

“我们,说了几句话。”她下意识维护自己的清白。

“哦~”棠茵如只精养的猫儿,怠怠应一声,根本不信的模样。

闻蝉自知解释得多余,赶忙又说:“这次辛苦你了,还要为我来回奔波。”

“不辛苦不辛苦!”棠茵这才道,“三哥可答应我,要替我的婚事留心呢!”

国公府原本有三个未嫁的姑娘,棠茵又因为身份尴尬,着急却没人替自己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