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径直往主屋卧房钻。
门关上了。
闻蝉来不及开口,就听谢云章先说:
“衣服换上,我带你去忠勤伯府。”
他也一日都等不及,想让闻蝉认回那个显赫的生父。
陆英退出去,谢云章却留在屋里。
他带了身上京时兴的衣裙首饰,都是他亲自挑的,奢丽又不会太过张扬。
闻蝉几乎是被人催促着换好衣裳,又被人按坐妆台前,发间普通的银簪拔了,插入他精心挑选的云纹白玉簪。
那玉色,润得似能掐出水来。
“你第一回上门,不可叫那继母弟妹看轻你,漂漂亮亮的去。”
“你查过了?那忠勤伯,真是我父亲?”
又往她发间缀了几个花钿,谢云章便顺势将人拉起来。
“是,到了马车上,我细细同你说。”
这一个月来,他终于查到了忠勤伯真正的身世。
原来他并非生在西北边关,而是一个为边关人家所救的军士,不幸在战场上重伤,苏醒后忘了先前所有的事。
第97章 只当李氏,是唯一的妻
那李姓人家见他品行样貌皆出色,年纪也与自家女儿相仿,便收留在家做了个女婿。
伤愈后再去参军,五年攒下军功,回京受封忠勤伯。
“我找到三个你父亲当年的同乡,登门辨认过,与你那舅母所言无异。”
“加之我亲自询问忠勤伯夫人,她也说忠勤伯忘了参军前所有的事,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
“再比对你与他的样貌,忠勤伯李焕,必是你的生父闻善无疑!”
不似谢云章那般兴致高涨,闻蝉听完这些,只觉眼前一阵恍惚。
“所以,他已经不记得母亲……和我了。”
她猜想过生父始乱终弃,或是见利忘义,却没想到他也无辜,无辜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叫她思绪软绵绵的,说不上悲又谈不上喜,反而开始畏惧见到那个人。
马车顶缀下的流苏轻晃,谢云章握住她的手。
“战场上刀剑无眼,伯父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你如今再与他相认,也不算晚。”
“忠勤伯府人口简单,后院只一位主母李氏,膝下有一双儿女。长女李缨今年十六,长子李绍年仅十岁。”
闻蝉点点头。
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她越来越紧张了,哪怕谢云章已打点好一切,确保忠勤伯是打算认她这个女儿的,她仍有种说不出的局促。
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驶至城西,忠勤伯府大门外。
门楣不如镇国公府那般巍峨气派,但胜在崭新精巧,一对眼镶琉璃的石狮镇守大门左右,炯炯烁出威严。
她放下车窗处小帘,忽然紧紧握住身侧男人的手。
谢云章便拍一拍她手背,“别怕,我陪你进去。”
闻蝉摇摇头,“我自己去吧。”
“你……也好,那毕竟是你的生父,我日后再登门拜访也不迟,这样,我就在外面等你。”
马车停驻没一会儿,大门处便有一个婆子,领着两名丫鬟出来问:
“是都察院谢大人,送我家姑娘过来吗?”
谢云章没应,转头就见闻蝉抬着手,急匆匆整起了发髻。
他将人一双手牵到身前,压低嗓音认真道:“很好看,你父亲必定会喜欢你的。”
“可是……”
像是怕她临阵脱逃,谢云章掀开织花帷裳,几乎要推她下车。
只最后抵着她脊背说了句:“去吧,小知了。”
他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