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又见她红着眼朝自己奔来。
以为她要扑进自己怀里,他下意识张开双臂。
可她没有,定在身前,略有些局促地攀上他手臂衣料,踮起脚,仰着脸欲贴近。
谢云章心跳得飞快,似乎比每一次亲近她都要紧张。
见她费劲要攀自己颈项,他主动俯身低头,叫她能抱得省力些。
“怎么……”
薄唇忽然被贴上。
谢云章定定望着眼前人,只觉唇畔柔软不似真的。
他日思夜想,费尽心机才留在身边的人,正主动勾下他颈项献吻。
甚至小心翼翼,带着些生涩的讨好。
“公子。”
或许是他僵硬得太久,身前人开始踌躇,眼睫不安眨动着,就要低头后退。
被他猛地扣住腰肢。
他给予人回应,疾风骤雨一般,生怕不够热烈,生怕她还不满意,鼻尖相抵,舌间滚过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不过片刻,两人自然滚落到织满芍药花的地衣上,身下女子发髻微偏,眸中含着水光,满目皆是爱意。
谢云章真要疯了。
一颗心在胸膛里发疯一样跳,像是野兽冲撞着桎梏自由的牢笼。
他再度吻上去,指骨陷入她乌发间揉弄,似安抚又似宣泄。
他怎么看人都是好的,欲拒还迎半推半就,都能叫他移不开眼。
却又都比不上今日。
一分主动就引他发狂,什么克制打压都忘了,只想就此沉沦在她身上,什么都给她,只要是最好的,都给她。
“杳杳……”
第80章 “不认账了?”
“成何体统,这两人成何体统啊!”
相隔十里的兰馨堂,主母屏退闲人,憋了一顿饭的气才狠狠宣泄出来。
又指着身侧的小儿子怒骂:“你也是!你三哥胡闹,你帮着他胡闹!”
“那狐媚子给你下什么迷药,竟叫你胳膊肘朝外拐,忤逆自己的生身母亲!”
眼见人气到拍案,另一侧,金姨娘赶忙端来茶水奉上。
“夫人莫动气,为些不懂事的小辈气坏身子,那多不值当!”
又劝谢铭仰:“五郎,快给你母亲认个错吧。”
少年温和又带一点稚嫩的眉目垂着,依言给国公夫人打了一揖。
“引母亲动怒,是儿子之过。”
“这就对了嘛……”
金姨娘刚要继续打圆场,谢铭仰却直起身,冷不丁又道:
“可三哥也没做错啊。”
“你,你……”
国公夫人捧着心口,保养得宜的指节抬起来,点着他,一副就要背过气去的模样。
金姨娘慌忙趋到人身前,替人捋着胸脯顺气,口中呐呐劝着:“五郎还小五郎还小,莫动怒,莫要动怒啊!”
谢铭仰见人实在气得厉害,这才收声没往下讲。
国公夫人好一会儿才顺上气,只觉这儿子今日是存心要与自己吵,弄得她也一团恶气盈在胸口,不吐不快。
“你还说你三哥没做错?这婚姻大事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问父母便带个乌七八糟的女人回来,这难道不是存心要气我?”
“那三哥若问了,母亲会答应吗?”
“你……你这逆子!”
金姨娘忙劝:“五郎,少说些吧五郎!”
谢铭仰低头,又是打揖赔罪。
直起身,却还是不改口:“何况静姝姐姐不是外人,她是三哥一手带大的。”
“三哥喜欢她,自小就喜欢。”
贵妇人已被气得眼冒金星,倚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