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条腿酸得要命,再迈不开半步,后背全是热汗,胸膛似灌着铅,几乎要将肺都喘出来。

放弃的那一刻,眼眶里涌上泪。

这次,她真的逃不掉了。

“怎么不跑了?”

相比她精疲力竭浑身狼狈,男人驻马回缰,嗓音冷冽又从容。

闻蝉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逃了,倘若从前他亦有错,那这次呢?

前日夜里还好好的,听他兴致勃勃说着回京以后的事,如何要将自己娶进门。

转头,却把他迷晕跑了。

汗水并泪水一并涌下眼尾,忽而头顶一凉,是男人甩出马鞭,打落她头顶乔装的男子六合帽。

“给我接着跑。”

他嗓音冷得彻骨,闻蝉就知道了,今夜他不止要捉住自己,还要惩罚自己。

马鞭再度扬起,这次不轻不重落在她肩头。

“跑!”

闻蝉不敢反抗,迈着两条酸胀的腿,跌跌撞撞往前跑去。

哪怕已经比走更慢,男人依旧不疾不徐策马跟在身后,铁了心磋磨她。

闻蝉没能撑太久,牲畜一般被人驱出半条街,膝弯一软,身子狠狠砸在地上。

白马停在她身前。

男人握马鞭的手又要抬起,她立刻抱住脑袋大喊。

“我跑不动了!”

实在没有力气,心里又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她连哭都有些哭不动。

男人的手臂落回身侧。

“不跑了?”

“不跑了,我不跑了……”

缰绳一紧,骏马嘶鸣,那马蹄似要踏过她身上。

闻蝉蜷成一团,忽然后衣领一紧,整个身子腾空,打横落到马背上。

一鞭落在她臀后。

来不及惊叫,便听男人压着自己开口:“你自己说的。”

第69章 不算太疼,但屈辱得要命

还是对她太好了。

一路上,谢云章只有这一个念头。

在琼州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另嫁的时候,就不该心软,就该狠狠磋磨她。

把那个男人捆上,在那间寝屋里,当着人面狠狠占有她。

叫她哭叫她闹,也弄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人。

好过眼下,他顶着皇命不遵,大张旗鼓地跑了五个州,陪她猫捉老鼠似的一躲一寻。

怒上心头,扬手又是一鞭。

“啊!”闻蝉呼痛。

马走得不快,只是她身子打横,面朝下,柔软的小腹同肋骨一起挂在马鞍上,硌得她腹角生疼。

她死死抓着马辔和男人衣角,生怕一不留神就掉下去。

谢云章不驱马,鞭绳专用来抽她。

马儿感受到她的颤抖,听见她惊叫,便会继续往前走。

不算太疼,但屈辱得要命。

等到体力回复些许时,闻蝉抱住马首,欲图撑着身子跨坐起来。

男人却立刻察觉,一双大手将她狠狠摁下。

肩头磕到马鞍,按她的人却仍旧一言不发。

“公子,公子……”

她想求人,可男人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挣扎要打,唤他亦要打。

唯独哭不用,她哭起来呜呜咽咽,像什么无助的幼兽,可怜极了。

也悦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