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薄唇轻启,也只吐出这两个字。
闻蝉没什么意外的,只是难免失落。
男人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你听好了,五年前我动了另娶的念,是我行差踏错;这五年我费尽心思找你,我没话说,我认了。”
“可要是再放你走,那就是我傻。”
“在杳杳心里,我是会犯傻的人吗?”
再过三个多月,就是她二十岁生辰。
遥想七岁到十四岁,他们几乎日日都在一起。
可她的十五岁,十六岁,那些少女初长成的年纪,他通通错过了。
往后,他一日都不想再错过。
“你要我敬你重你,可以;分开的事,想都不用想。”
谢云章觉得是两人各退一步。
闻蝉却不以为然。
离上京每近一寸,那种焦灼便焚烧着她的心,连带胸膛都胀闷起来。
又赶了几日路。
趁着午间小憩,石青胳膊肘一抵陆英。
“你说大人跟娘子,到底和好没?”
那夜之后,两人还是同房而居。
但显而易见的,两人面上笑意都少了,闻蝉更是话都很少说。
陆英只说:“主子的事,你少管。”
“这就是你不对了,主子高兴,咱们也跟着沾光啊。你看这几日,不要命似的赶路,哥几个腿都跑直了。”
陆英没再开口,烧了水灌好汤婆子,就送到马车上去。
独留石青在原地问:“这么暖的天,谁用汤婆子?”
车窗处探出男人的手。
接进去,掀开她身上盖的白裘,熟络捂上汤婆子。
“好些吗?”
闻蝉点点头。
原来前几日胸胀也不止是想不开,是她的信期到了。
在琼州时,屋里的丫鬟会提醒她,一出门自己就忘了。
她腹痛得厉害。
第62章 简直居心叵测!
“今日车驱慢些,早些寻客栈落脚,歇两日也行,不着急。”
“你先前喝的方子我还记着,等到了镇上就抓药备着,下个月提前喝上,就没那么难受了。”
男人靠到她身边,将她脑袋托过来,枕到自己肩头。
“睡一会儿。”
兴许是他身上的沉香安神,马车轻晃着,闻蝉果真闭上眼。
再醒来,小腹仍旧坠痛不止,但汤婆子显然换过,依旧又热又暖。
“到了。”
赶过几天的路,山岭明显多了起来,繁华的街市也少。
听石青说,要好些的客栈得再往前赶三个时辰的路,可眼下天快黑了,只得在这处略显破旧的客栈落脚。
闻蝉念他看不见,下车便想叫陆英搀扶。
可他执意坚持,也就作罢。
一行人进到老旧的大堂,石青和陆英各自忙着定房、搬运行李。
闻蝉靠着人,忽然瞥见那木梯口。
有名女子朝这边张望,见她目光移过去,迅速回身,低头上了楼。
倒也真是缘分。
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刚登岸那客栈里,替夫婿网罗美人,又看上谢云章的刘娘子。
闻蝉默默记住她的厢房,并未声张。
夜里早早入睡,脑袋昏沉,却听见外间有说话声。
“右侧尽头,最后一间房,去查。”
是谢云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