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秋水澄澈的眸子亮晶晶的,还带着恳求,玄蝉哪里招架得住,只好拧眉道:“你经脉未愈,只准看不准碰刀剑。”
谢梧连忙点头,“当然,我就是去看看他们。我已经答应你了,现在可以出发了吧?”
“嗯。”
玄蝉从屋内拿出大氅想要给他披上,谢梧嘴角一抽,接连后退,“这都入夏了,我才不要穿这个。”
玄蝉扫过少年单薄的身姿,皱眉。
谢梧:“我真的不冷,我不穿。”
玄蝉只好将大氅又收回去,可眼前不断划过那日谢梧突发高热的模样,又忍不住淡淡开口:“若是冷了,必须告诉我。”
谢梧翻了个白眼,已然对所有限制他行动的人怨气满满,“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何必这样小心翼翼,我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
任谁被这么关在屋里,难免心有所郁闷,玄蝉默默跟在他身后,听他一言一语的埋怨,却觉得万分满足。
两人刚走出庭院,就被走来的人挡住去路。
陆长风摇着扇子,桃花眼弯起,“时辰到了,轮到我陪师兄,就不麻烦玄少主走这一趟了。”
玄蝉冷冷与他对视,将那件染上药香的大氅丢入他怀里,“莫让他着凉。”
继而扭头看向谢梧,低声嘱咐,“天黑之前,记得回来吃药。”
谢梧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待人一走,他便撺掇着陆长风御剑带他飞去练武场。
陆长风摇头,“师兄你现在还吹不得风。”
谢梧不可置信,“陆长风,你的御剑飞行还是我教的,你居然敢拒绝我!”
“师兄难道不是想要等我把剑拿出来,然后好抢过去自己飞吗?”陆长风似笑非笑。
被戳中小心思,谢梧也不心虚,反而理所当然起来,斜睨了陆长风一眼,“等我好了,第一个收拾玄蝉,第二个就是你。”
陆长风无奈摊手,“能得师兄亲自料理,长风自当知足。”
然而还未走到一半,谢梧已然没了力气,只能垂头丧气地被陆长风背在背上。
“我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变得这样弱了?”他嘟囔道。
陆长风双手托住他,闻言道:“其实这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哎哟,师兄你拽我头发做什么?”
谢梧闷闷道:“这样一点都不好。”
“嗯,我知道。”陆长风不紧不慢地走着,“我只是觉得,师兄不该将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像现在这样,你累了我可以背你,就挺好。”
“师兄忘了么,当初你捡我回去时,沧澜山太高了,我走不动,你也是这样背我上的山。”
谢梧:“我是你师兄,背你是应该的。”
“嗯。”陆长风轻笑,“所以师弟背师兄,也是应该的。”
……
练武场上,各大门派的弟子皆有,其中以沧澜剑宗的弟子尤为热闹。
“看我这招,是不是有大师兄一半帅了?”
“没有,你别想什么都要攀扯上大师兄。”
“我不管,大师兄就是最帅的!我就要念大师兄。”
一旁的灵越谷弟子烦躁开口:“你们这群剑修,练剑就练剑,吵什么吵?废话这么多,谢道长才不会像你们这样聒噪。”
“帅气没学到半分,尽会给谢道长丢人。”
一名沧澜剑宗弟子顿时不悦道:“这一招可是大师兄亲手教我的,我看你就是嫉妒,有本事你也让你们大师姐亲手教你做傀儡啊。”
“你!”
眼看两方人马就要打起来,其他弟子也笑嘻嘻地凑过来瞧热闹,忽而一道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