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蝉已然不耐,冷冷道:“说话。”

谢梧在两人之间来回看,有些迷茫。

“其中许是有误会。”他轻咳一声,嗓音带着病重的虚弱,“玄蝉,别这么凶,人家身上还带着伤。”

谁知他此话一出,又莫名刺激到这青年弟子,只见青年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隐隐熟悉的脸,“用不着你假好心!”

谢梧脾气平日里虽好,却也不是任人揉搓的软柿子,脸上笑意随即淡去,“你平白无故污蔑人,总要有个说法,难道我就得莫名其妙被你冠上倚强凌弱的罪名么?”

他扫了眼青年口中的伤口,“你的舌头,可不是我伤的。”

青年连忙捂住嘴,眼中带着犹疑,迟迟不愿开口。

他以为这位打赢魔族的少年英雄会很好说话,磨磨蹭蹭许久,却仍旧不见对方放过自己。

咬了咬牙,只好开口:“是”

剩下的两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一道甜甜的声音打断。

“谢哥!”顾昭端着一碗冰雪丸子走过来,蹲到谢梧跟前,语气撒娇中又带着些许委屈,“我还以为你们会在原地等我呢,我找了你好久。”

说完,他才顺着谢梧的目光扭头,待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眼底冷意闪过,面上犹带疑惑,“这是怎么了?”

谢梧执起勺子,舀起一个白白胖胖的冰雪丸子,无奈道:“不知道,这位道友一见着我便求我放过他,我应是今日刚醒对吧?”

他从未奢求过自己做了件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事就必须让所有人都称颂他,但第一日从床榻上下来就遇见这样的事,他的确有些难过。

顾昭似笑非笑道:“我也不懂呢,灵越谷的待客之道,真是奇奇怪怪的。”

“哎呀,谢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帮你问问他,看着天像是快下雨了,谢哥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便冲玄蝉使了个眼色。

玄蝉:“该回去喝药了。”

谢梧:“不是醒来刚喝过?”

玄蝉:“每两个时辰便要喝一次。”

那不就成药罐子了?

谢梧腹诽几句,不情不愿起身,“好吧。”

待两人相携着离去,顾昭这才坐到谢梧坐过的石凳上,指尖捏住瓷勺,舀起那颗谢梧只咬过一口的丸子送入口中,眼中带着奇异的满足。

“好甜……”

他舔了舔唇,侧目看向面容失色的男弟子,“都怪你,他只吃了一口。”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才突然失控那样……”青年惊惧地仰头。

顾昭没有再说话,不紧不慢将那碗冰雪丸子吃完,就连瓷勺上的糖水都被舔舐干净。

“你不必这样害怕我,虽说我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会做出公然在灵越谷杀害弟子的蠢事,尤其是今日你冲撞谢哥还被旁人瞧了去。”

青年还未松口气,又听他道,“你说你是断袖,可我四日前才看你从柳明月那个女人房间里出来。听说她很满意你,还想收你为内门弟子,拜师典礼就在三日后。”

顾昭说着,就没忍住笑出来,“柳明月那个女人,我从来没见她对哪个男人的兴致能够延续七日,你自以为自己能升为内门弟子,便想以此为跳板搭上秋月白,却不知她对每个在她床上的男人都是这样说的,一旦失去兴致,就如一件穿腻了的衣裳,该扔就扔。”

“而你唯一的用处,就在她空虚的时候能添一份妄想,甚至她连碰都不曾碰过你,只是拉着你说了一夜闲话。她若是知道你今日所为,玷污了她心中妄想,你会如何呢?”

青年不可置信:“你怎会知晓得如此清楚!”

当然是因为,他为了让谢哥醒来第一个看见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