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执衣见他被人扶着肩,又扶着腰,眼中寒意更甚,他转头就要离开,却瞥见了对方微微皱眉。

他不行了,喝得太多了,明早又要头疼了。

等他意识到这个,他已经端起了温狐红的酒杯,一饮而尽,不留情面,“他喝了十六尊,估计要吐了,我带他去清理一下。”

众少

年讪讪一笑。

朱邪执衣把人扶到一处僻静的回廊,庭内是落雪与梅花。

温狐红蹭着他,“嗯……衣衣,我难受……”

朱邪执衣试图压下怒火,他才懒得管他呢,然而到底是多年的玩伴情谊,他骂他,“你交的什么酒肉朋友?他们只管喝死你,把你喝成一团烂泥才好。”

他冲动得有些口不择言,“等你醉得不省人事了,还不是他们想怎样就怎样!温狐红,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别蹭我,你一个男人你恶不恶”

他戛然而止。

他倚着漆红栏杆,单手支着腮,一双桃花眼泛着点红,认真看着他。朱邪执衣不由得想起那天,他甩了他一巴掌,好像还挺狠的,应该……会很疼?

“我是不会道歉的。”朱邪执衣冷淡说,“谁让你那么不规矩,伸进来摸我的核儿,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他嘴唇微动,似乎说着什么。

朱邪执衣怕他要吐,就凑过去听他的要求。

“真好看。”

“这白狐裘最衬你。”

落雪的时节,朱邪执衣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他才想起,这身狐裘也是温狐红给他亲手猎的。

当时他才十二岁!

朱邪执衣青着一张脸。

他十二岁就看上他了?还跟他同寝而眠?禽兽!小畜生!

随后,他又听见他轻声道,“别去……别去那里……翘哥……”

翘哥?

翘哥又是谁?!

“谁是翘哥?”

朱邪执衣抓起对方的领子,逼问道,“你又招惹哪个美少年了?温狐红,你可以啊,你觊觎你兄弟还不够,你又觊觎了三皇子,现在还来一个翘哥,你就是天底下最浪荡的纨绔”

他醉醺醺吻了过来。

朱邪执衣大惊,慌忙甩开他,白玉似的脸皮如同涨破的春水,“你,你不知羞耻!”

他得不到吻,失落地低头。

“翘哥不会拒绝我的……”

他扶着柱子,摇摇晃晃站起来,越过他,似一缕阴沉的冷风。

朱邪执衣心口微疼,他一定是鬼神上身了,否则怎么会抓住对方的手,“你要去哪?”

“翘哥不见了,我要找他。”

绯衣少年回过头,睫毛湿漉漉的,沾了点细碎的雪沫,像是一头雪天流浪的犬儿,“你知道他在哪吗?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找不到他了,到处都找不着,翘哥会冷,我要快点找到他。”

他怎么了?怎么会觉得他可怜,想要亲一亲他,把他抱在怀里?

朱邪执衣脱口而出,“你找他,那我呢?你那天摸我算什么?”

“……嗯?”

他歪了下头,目光茫然,缓缓地,他凑了过来,辨认他的面目,忽然游过一缕明光,他重重亲了他,“找到了,我的翘哥。”

朱邪执衣都被冻住了,手脚全废。

还没等他推开人,对方就气势汹汹把他推到雪地里。

“温狐红,你放开,放开……”

朱邪执衣不敢剧烈挣扎,怕引来别人,到时候就有嘴都说不清了。却不知他这一示弱,助长了豺狼虎豹的嚣张气焰。玩伴抽开了殷红发带,绑住了他的手腕,等他挣脱开禁锢,衣衫也松开了,对方埋首其中,咬破桃核,让他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