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也飘落四散:或黏着墙角,或挤进青砖的缝隙,或随心所欲地,泡在湿润的凹凼里。
徐骁套了件灰色的连帽卫衣,看着满地狼藉,忽然打了个喷嚏。
“哎呀,多穿点,冻感冒了讨苦吃。”崔阿姨在屋里叫他。
徐骁伸了个懒腰,正打算进去,结束晨练的徐盛启推开了院门。
“二叔。”
徐盛启嗯了声:“刚才敲你房门没动静,这会儿倒起了。”
“早醒了,就是怕您要我陪跑。”
“还有脸说,年纪轻轻不爱运动。”
“您爱运动,不一样有啤酒肚?”
“臭小子,”徐盛启朝他抡了下毛巾,“我不动肚子更大。”
徐骁躲过,笑呵呵地揽了他的肩。徐盛启在公司吆五喝六气势十足,在侄子身边倒矮了半头。他任由徐骁带着,在门口换鞋时才推开他:“去去去,我一身汗。”
崔阿姨端出一盘煎饺,招呼他们吃早餐,徐盛启则上楼冲澡。过了会儿,徐盛安和温丽真夫妻俩也从外面回来。徐骁叫了声爸妈,等四个人到齐才落座。
一年到头,徐骁回家的次数不算多,安安心心吃顿早餐也很难得。温丽真看着儿子,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在外大小算个领导,眼下头发一洗,旧衣服一穿,竟还带着股学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