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翘着二郎腿来看,此人应该非常悠闲自在。
“贺郎,你一句十年戎马,我便等你十载。”
“可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
她捶打着身体,哭得声嘶力竭,
“你走后不久我才知已有身孕。”她哭得伤心欲绝,林爸几次心疼女儿,想上前搀扶住她,都被陆游川拦住。
“我多想告诉你,贺家有后,是个男孩,盼儿很乖,可战火纷飞的年代,他跟着我东躲西藏,还是得病没了。”
“贺郎,你说我们一曲定情,你最爱听我唱戏,你最爱我的嗓音,你要我只唱给你一个人听,我做到了。”
“可,我却听说你戎马归来,已在外娶了姨太,她是个更年轻、更漂亮、声音更好听的青衣。”
“贺郎,我一定听错了对吗?你一定是把她认成我了对不对?”
她哽咽到说不出话,一旁的林爸急得直跺脚,一个劲求陆游川赶走附体在她女儿身上的女鬼,陆游川置之不理。
“从此,我便沉浸在你我初遇,我在台上唱的那段戏曲里,唱到沁血,唱到成了哑巴,我便再也不能发声。”
“我知道,这样的我,更配不上名利双收的你,一尺白绫,了却残生。”
“未能与你白头偕老,未能与你死同穴,我把遗愿写在纸上,愿与吾儿共葬,这样看到他,我还会想起你。”
这个被阮香玉称作贺郎的男已跪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脑袋,嚎啕大哭起来,
“除了你,我这辈子都没有娶任何人,我回乡,母亲说你改嫁他人,让我娶京中名门大小姐,后来我才知道你为我悬梁自尽,我便杀了那谎报军情的老奴,将贺家全部家产与你厚葬。”
“国家危难之际,我不能做个逃兵,玉儿请原谅我,没能陪你一起去,我选择了国家,我要奋勇杀敌,我多希望生在和平年代,一直守护你。”
“玉儿。”他握紧林瑞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比划着,
“你知道吗?敌人的尖刀刺入我胸膛的那一刻,你猜我看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