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仍旧抚着暖玉的缺口,眼中的温度却在一点点褪去,他道:“父皇真的好善良啊,这样也还还要留着礼王叔的命。”
温沉不知道,该是说他善良好,还是说他没用好。
忠吉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时无言。
从前的时候温沉最敬重这个父皇,他温润如玉、谦和有礼,从来不会像今日这样,说这样讥讽人的话。可是,自从离开了皇宫后,什么都变了。
他变得冷心无情,变得卑劣冷漠......即便温沉面上还是从前那样,可是,忠吉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变化。
那变化悄无声息,却又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他不得不承认,太子,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太子了。
不待忠吉再开口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动静,两人动耳去听,猜出应当是李挽朝回来了。
忠吉退去了一旁,温沉还没来得及收起手上的东西之时,李挽朝就已经进了屋内。
李挽朝进了屋后,忠吉和她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李挽朝搬了条凳子,往温沉身边挨。
她跑了趟李观的衙门,送了饭菜,即便现下是在晚上,没有炙热的阳光,但她的身上还是热出了些汗,可非但没有难闻的汗味,身上淡香反倒更加明显,刚一坐近,独属她的味道就这样侵袭了过来。
从前的时候,温沉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这人不大热烈,就连喜欢的味道、喜欢的人也是这样,清雅温文,淡薄寡欲。其实,在没碰到李挽朝之前,温沉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贞元帝曾想要给他择选太子妃,他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温沉想了整整一日也没想出来,因为他从没有对哪个女子心动过,所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