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竟然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她还能好好地做皇后,得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惩罚!”

“我是怕啊,怕说出来皇上因此厌恶我,也厌恶我的儿子,可我没办法了,我的儿子,她不能认仇作母!即便皇上厌恶我帮皇后隐瞒,我也认了!”

就是那样一个雷雨天,皇后的大阿哥殁了,而纯元却很快怀孕了,齐贵妃说的,串联起来,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一个真相似乎即将浮出水面。

胤禛猛然起身离开,他没有心情理会跪在地上的人,有些事,他要去确认,如果确凿,那么他不会再给那个毒妇留任何情面。

李静言呆呆看着那道明黄的身影走远,从未对自己有过一瞬的停留。

那些事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只是按照昭贵妃的指示,一样一样说,没有任何遗漏。

她看到了皇上的神情,是那样的在意,那样的紧张,与对待自己的死截然不同。她就知道,皇后要付出代价了,而她可以安心了。

她不知道昭贵妃为何知道这么多,清楚这么多皇后的弱点,她只知道,只要能让皇后死,让弘时可以找个其他好额娘抚养,她就会照做。

第10章 天子震怒

熹嫔被召入养心殿时,卫临正给皇上把脉。

胤禛脸色如常,很快便说既然太医也在,前段时间她连日侍奉皇后辛苦,也顺带看看熹嫔身子如何。

皇上如此隐晦,本就不欲让熹嫔知道或许残忍的真相。卫临看过后也只回禀说一切都好,并无大碍。

等人走后,才跪下言说实话。

“体内,有麝香。”似是心惊,卫临声线略有微颤,“熹嫔娘娘入宫时间并不长,却能积到如此深的地步,怕是用量不少,且麝香要极为精纯,才会短短时间内有如此大的药性,从而确保熹嫔娘娘从一开始便无法有孕。这样的麝香,便是太医院也不多见。”

最烈的麝香。胤禛手攥得太紧,掌间的珠串似要压进肉里。他和她都心知肚明,只有一直掺杂在欢宜香中的西北马麝。

一道拍案声怒起,胤禛面目生寒。

齐贵妃的话犹在耳边响起。

“是她杀了纯元皇后。”

“她不知多恨熹嫔那张脸呢。”

胤禛起身,冷声命令:“去查,那批麝香去处。朕叫人好好处理,它们便是这样办事的,那些贱奴才们若有一丝隐瞒,全部处以极刑。”

或许心中已经清楚,他却没有直接给宜修定下这死罪,想要再查查是否是他人所为。

似乎还抱有最后一丝宜修与纯元姐妹情深的希望,愿意相信她不会如此戕害与自己姐姐有九分相似的熹嫔,仿佛是身为人夫给宜修的最后一次机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恼怒,是不堪,是挫败,是内心并不想承认自己有眼无珠,受人多年蒙蔽的事实。

他是天子,却遭一女人骗了二十载,自己多年来每每念及纯元而对其的处处容忍厚待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苏培盛领命而下,很快便查出了那批原本在欢宜香中所用,药性最烈的西北马麝的去处。

香料局奉命行事,册子登记上写的是最后所剩马麝二十六两,全部入太医院用药,能与太医院账目存量对上,本是什么也没问出来。苏培盛皮笑肉不笑,传了下天子圣意,点到为止的威胁,那管事的便跪地求饶,说是一部分的确用在太医院,一部分被他瞒下,叫景仁宫的江福海要了去。

听到极刑,又听出了苏公公的暗示,景仁宫的那位将倒,他也不敢隐瞒即刻便一五一十招了。说是景仁宫多年来与香料局一直都是心照不宣,好的麝香都是各地贡来的,产量稀少,但有便总是会留出一部分专门供给景仁宫,江福海也只说是此香名贵难得,外头达官贵人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