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跳跃,在燃烧的火舌中很快吞噬了或许唯一能改变局势的东西。
余莺儿凝眸看着灰烬,转而她伸出手看了看,“好多血。”
她杀了好多人。
话落,年世兰直接攥住她的手,不假思索拿在唇边吻了吻,温热的指尖被自己带着抵在唇上,她嫣然笑起,仿若迷人心的妖,“干净了。”
余莺儿心口麻了麻,一瞬便被其惑住,含笑看着她说:“娘娘最近好乖。”
年世兰扬了扬眉,略显骄矜地慢抚鬓间,放开她的手,身子懒懒向后斜着,“赏你的,不喜欢?”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余莺儿愈发靠近,看着她那双漂亮又勾人的眼睛,忍不住轻笑一声,像是情人间的暧昧,又说不出的玩味,“你若成了君,臣妾可要倒霉了。”
“怎么?”年世兰瞪她一眼,脸上含了薄怒,“你不愿?”
慎刑司。
剪秋被格外关照,鞭打烙刑,十指尽拔,奄奄一息,却一字不肯吐。
江福海亦没有一块好肉,浑身浴血,骚臭味流了一地,最后惊声尖叫,颤抖着招供。
撑了三天,他已经到了极限,形若疯癫。
剪秋眼睁睁看着他贪生怕死,一五一十说出了用麝香暗毒熹嫔与纯元皇后之死,却连唾骂他的力气也没了,目眦欲裂到流出血泪。
她模糊着双眼,绝望罩身,意识到苦苦支撑自己拼命忍着,挣扎求生的信念也将全然倒塌。
而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听到了江福海说出根本不是娘娘所为的事,他、他竟然说齐贵妃之死、沈常在假孕的事全是皇后娘娘的命令!!
江福海早就叛变了!
剪秋“嗬嗬”出气,挣着没有指甲的手脚想要爬过去掐死他,嬷嬷狠狠一个巴掌扇得她口吐鲜血,直接晕死过去。
“将她舌头剪了。”嬷嬷面无表情,“贱皮子受不住刑,自己发狠咬了舌。”
苏培盛拿着沾了血,足以夷族的罪状,想起那位叫人传的话,扯了唇一笑。
对于贵妃这人,其实他也早有预感。这太完美的人,便就不是人了。
一些罪,有人让他避重就轻,直接按头盖上便是,只要罪状上有,皇上心里清楚就行,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