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地去了太医院。

谢意林跟着湖儿来的时候,倒像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微臣见过齐贵妃。”

李静言强撑着身子半坐起,手指着地上杂乱的碎琉璃,眼里半是绝望半是恨意,“谢太医,看看上面沾到的东西是什么。”

谢意林似乎意识到什么,严阵以待,蹲下身子,手轻捻起一些碎粉,在指尖摩挲一会,而又闻,最后再尝。

他的脸即刻变色,一时默然不言。

可想而知是什么了。

猜测被证实,李静言浑身颤抖。

“湖儿。”她指了指柜子。

湖儿取了沉甸甸的银子出来,递在了太医眼前。

“谢太医,你就给本宫一句实话吧。本宫现在这副模样,不过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害得我。”李静言的手紧紧攥着被角,求一个答案,“你放心,本宫不会连累你。你也侍奉本宫有几年了,本宫信你。”

“娘娘,银子就不必了。”谢意林微叹了一声,才沉声道,“难怪微臣一直觉得娘娘起初病倒时,似乎有些怪异,但是把脉来看又的确像是伤寒之症。此物是用落回磨成的毒粉,色浅无味,闻之却可通过一呼一吸间渗入内里,若人常在其旁久待,便可悄无声息地中毒,与寻常风寒之症极其像。”

“微臣按寒症而疗治,却一直不得效,也曾数次改过药方,本以为或是臣医术不精,却不想这东西一直在作怪。”谢意林眼神微沉,看向湖儿说,“看你这宫女,面色难看,脚步虚浮,怕也是积了微毒。”

湖儿怔怔地说,“那福禄意头好,又是好看,娘娘喜欢得紧。拿来后便一直摆在软塌的炕桌上,娘娘禁足时常常坐于榻上,且又夜夜在殿中而眠,日积月累。而奴婢虽近身伺候,却只也是常候在一旁,夜里也多睡在耳房。”

谢意林点头:“是了。宫人有轮值,只有贵妃娘娘才是触及最多的人,是以贵妃娘娘早早倒下,而你却积累到如今,才有所表症。”

李静言瞪着眼,因恨及而流下两行悔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