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是不错。”李静言没有多想,她这也少有贡品,这样的玩意她自是喜欢。想了想她随意说,“这皇后近来对本宫倒大方得紧,前些时候禁足时她叫人送的那尊琉璃福禄,当真是精巧。”
湖儿看了看榻上炕桌那尊日光下格外通透好看的福禄,微笑了笑,“是呢,皇后如今说话尚不如皇贵妃和昭贵妃有用,她还以为娘娘您不知道她那些心思呢,自然也是急着拉拢娘娘您。您可是长子生母,侍奉的资历又长,这满宫里也是少有的尊贵呢。”
“哼,装模作样。本宫可不会再上她的当了!”齐贵妃一想起心中就憋了一股气,那次险些叫她万劫不复,还好昭贵妃看着厉害心却是容人的,没有跟她计较,否则岂不是白白让皇后这毒了心肠的人捡了好处。
翻身,侧了侧头,脖颈下一片柔软,香味清幽,还真是好东西。
她刚喝药不久,也有些困了,便枕着渐渐睡着了。
湖儿放下床帐,拿起边上的药碗,用茶水冲了冲底下残留的药迹,倒进脚下的花盆里,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此时初阳二月,草木正青。
永和宫前院里春花始盛,美不胜收。
纸鸢高飞于天际,与白云接轨,脱开层层禁锢,撕裂这四方屋檐高墙的围困。
“好高啊!”是弘冀欢呼雀跃的声音,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又飞得这样高的风筝,小手忍不住飞快拍起,“华娘娘好厉害!”
年世兰慢慢放线,顺着和风,那飞鸟似的风筝有了自由的轨迹,越飘越远。
脚边的萝卜头仰着头,看得目不转睛。
余莺儿懒懒坐在椅上,手边的桌上搁置了茶点,她垂眸翻看诗书,偶尔抬眼看看他们。
“拿紧些。”年世兰低头看他的可爱的模样,笑了笑便蹲下身来,她将风筝的手柄线轴半交到他手上,自己一手还是牢牢按住手柄,小孩子力小握不住,她把着不至于掉下,另一手则控制住线,慢慢教他。
风筝飞得越来越高。像是从飞鸟,变成一个小点。
“好看吗?”年世兰问他。
“好看,好喜欢。”
“喜欢就要攥紧些。”年世兰笑着同他说,“不然就真的飞走了,可抓不回来了。”她侧了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人。
余莺儿似有所感,抬起头来朝她笑笑,“别让风筝把冀儿带跑了。”她的衣裙略略被风吹动,面容在流淌的春光里格外温柔。
“我像你那样笨手笨脚?”年世兰勾起一点唇角。
“没有。”余莺儿弯弯眉,“我手不笨。”
没有听到回话,只得了一个飞来的白眼。
轻声一笑,书也不想看了,她起身过去,蹲下来一起带着弘冀玩。
她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局自己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