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向她提及,她只需谨言慎行不让皇上起疑生厌,知道的多些,家中也好多一重保障。二则,以担忧皇上身子为名,又能实际为他解烦心之事,皇上自然记得这份独有的好,地位也能逐渐水涨船高。

想到此,她看着余莺儿,眼有深意,“我不过只是一个嫔妃,担忧皇上整日烦闷累及自身罢了,可若是皇上主动问我,以退为进,倒算不得我的过错了。”

“你当真想好了。”余莺儿似乎还是为她此举担心。

甄嬛不疑有她,将自己方才所想与她说了,“皇贵妃那,终归还有你在我旁边,咱们齐心,她不一定奈我何。可家里,年大将军的性子谁人不知,我当真害怕父亲出事,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却理不出个头绪来,若什么都不知,我心里不安。”

“你为家中打算,有几分冒险却也是可行之计,自己思量好就行,只是也记着分寸,言语注意些,知道吗。”余莺儿说。

“嗯,我心中有数。”

“你打算如何做?”余莺儿又问,“我也帮你想周全些。”

甄嬛说:“闹成这样无非是要个说法,自然是两全其美,既能让文臣满意,又能避免兄弟阋墙。”

余莺儿听到这便知,大约法子和原剧中是一样。

让敦亲王登门亲自向张霖致歉,平息风波。

而敦亲王身份尊贵,性格在皇上面前都是从不收敛的狂傲,又一向看不上言官,若没有十足的利益驱动,让他低头比杀了他还难受。

“义动君子,利动贪人。”余莺儿笑说,“文臣求在义,敦亲王意在利,皇上心在和,你如此解法,我觉得很好。”

甄嬛也觉可行,“一味好处自是不行,适当的威慑敦亲王也是势在必行了,我便看皇上心意,随机应变就是。”

“好,就还记着我的话,言语还是得当小心些。”余莺儿叮嘱说。

“我知道,你好生安养,我晚些时候便打算去勤政殿。”

“嗯,路上小心。”

余莺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自然不留人。

她意在引甄嬛干政,试探有关清算年羹尧一事与日后其他政事。

如今看来,与曾经所想一般。

原剧中,甄嬛与年世兰有失子之恨,皇帝忌惮年羹尧,无法及时为她做主严厉惩处年世兰,以致与她生了嫌隙。后和好,皇帝意在补偿和还甄嬛公道,甄嬛也萌生无边恨意,两人一齐协商铲除年羹尧,皇帝几乎事无巨细与甄嬛商讨,出谋划策也好,配合做戏也罢,俨然帝王与政客之道。

而如今,铲除年羹尧一事本就为暗中行事,不宜张扬,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暴露之险。皇帝因时疫一事对甄嬛心生芥蒂,一则本身已不再与她谈论政事,二则甄氏与年氏之间缺少激烈的仇恨矛盾,年羹尧并不是甄嬛与皇帝间共同的、不死不休的敌人,因此便更多泄露风险。

甄嬛,已经不符合皇帝心中“全然信任”的标准了。

是以,皇上从没有和甄嬛提及过年羹尧一事。

甄远道受皇命之托,自然保密不言,而她父亲骤然被打压贬官一事让她无法不心生忧虑,可她却无从得知事情原委。

在甄嬛眼里,她父亲得罪年羹尧,她宠爱不如从前,位份、权利、子嗣都无,担心年世兰对她下手,年羹尧对父亲下手,急于保护甄家,巩固自身,她便选择成为皇帝的宠妃兼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