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旁屋传来脚步声。

宋依依心一抖,本能地赶紧把那帕子放回,手快速盖上小箱,上了锁。

进来的是婢子兰儿。

兰儿脸色不甚好,宋依依瞧了出来,开口问着,“怎么了?”

一面说,一面将小银盒放回柜中。

兰儿道:“感觉很奇怪,奴婢刚才出去,一路上感觉别人都是奇奇怪怪的。”

宋依依软软地问着,“怎么说?”

兰儿眉头蹙着,“就是很神秘,有人窃窃私语,奴婢转头一瞧她们,她们便闭了嘴,问的话也只道没什么,不知道一个个地又嚼了什么舌根?直觉便不是说什么好话!”

确实。

这样的场景宋依依常常遇上,不用脑子也知道不是好话。

“别理她们。”

宋依依安慰了婢子一句。

她见怪不怪了,并不过心。

兰儿应声。

但午后,一觉醒来,宋依依抱着傅湛送的小猫,由婢子陪着出去散步赏梅时,果不其然,遇上了同样情况。

沿途婢子三三两两,看到其二人嘁嘁嚓嚓的。

那种如芒在背,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极其不好。

宋依依虽惯了,不在意,但不得不说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相府人人都知她受宠,她早已和三个月前刚来那时不同。

即便她原本贱籍,和这些奴籍的婢子没差什么,但妾就是妾,婢子就是婢子,作为傅湛的宠妾,后续当然没人再敢在她面前嘀嘀咕咕。

此时突然再现,宋依依免不了要好奇,也有些不好的感觉。

及此,她给了兰儿一个眼神儿,小脸儿就冷落了下来。

兰儿会意,当即便怒了,随着主子停下,冷着脸面,凌厉道:

“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认不清自己的地位了?还是相府太清闲,让你们得空了?奴就是奴,主子就是主子,姑娘宅心仁厚,没给过你们教训,你们便一个个地蹬鼻子上脸,顺着往上爬了?!嚼什么舌根,谁给你们的胆子妄议姑娘,惹怒了姑娘,信不信姑娘择日告诉大人,把你们一个个地都卖了人牙子去!”

她这下狠的话一说,身后墙边儿的那五个婢子当然都吓得铁青了脸,跪了下去。

事实上,许多人还真是挑软柿子捏。

宋依依往昔得过且过,性子也软,亦从不以地位压人,没立过威,她们好似便不怕她。

眼下一这般,她人顿时就怕了,顷刻都跪了下去。

“依依姑娘息怒。”

宋依依又给了兰儿两个小眼神儿,兰儿连连点头,转过身去便开始质问起了人。

“适才说了什么,重复一遍,大点声说!”

那五人一听这话,彼此相望,磕磕巴巴,谁也不敢说。

最后不知是哪个先开了口。

“依依姑娘与兰儿姐姐误会了,奴婢们没说依依姑娘什么......”

兰儿怒道:“放肆!狡辩,你当我与姑娘是瞎的,是聋的,最后一次机会,说的那个免了,没说的一人掌嘴二十!”

“啊......依依姑娘!”

宋依依这时也转了过来,沉着小脸儿,冷声重申,“便如兰儿所言,所以,你们谁说?”

她语声刚落,其下跪着的几名婢子还没待开口,突然听得一声讥笑,远处屋前人未至声先到。

“呵,宋依依,我来告诉你好了,你便别为难旁人了.......”

宋依依与兰儿俩人听得那声音心皆是微微一紧。

人是紫缘。

主仆俩同时循声望去,恰逢人走了过来。

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