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婢子,她叫人请了琬月过来。

不时琬月到了,紫缘便拉着她的手,把她拽进了卧房,与她言了这事。

琬月乍一听也是被吓了一下,但旋即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面上尽是轻蔑之色,微微挑眉。

“你信?”

紫缘道:“我自然是不信的,但那宋依依那般胆大?”

琬月轻蔑道:“她有没有那般胆大我不知晓,但我知晓她乃贱籍!”

这话仿若惊雷一般打醒了紫缘。

当朝律法,贱籍不可成妻。

琬月接着又是冷哼一声,“不止如此,大人什么身份?要知道五大家是必然要和五大家联姻的,妻?她做梦吧!不过是得了点宠,野心倒是不小,竟敢妄想成妻?呵,岂非太可笑了。”

紫缘听琬月说完,心底的石头落了下,虽原本她也知道那不可能,但心里头还是有些许在意和担忧,眼下好了,笑道:“琬姐姐说的对,那怎么可能,再说大人对她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怎么可能要娶她?怕是那宋依依不要脸,关起门来自己做夫人梦。”

琬月道:“是了,而且毕竟隔墙,那婢子听得也未必就准,原话或是兰儿讨好那宋依依,俩人嬉闹逞口舌之快,说‘如若大人要娶你为妻,该唤什么好?’归根结底,瞎说吧。”

紫缘连连点头,越想越该是如琬月所言,心里头愈发舒坦了,继而接着笑着眼睛一转,想起一人,神秘道:“这般有趣的事,我们要不要告诉......”

琬月丹唇动了动,“自然要告诉。”

她二人打的哑谜,说的是谁?

就是那陈家五小姐陈柔薇。

年前一日,俩人去集上备年货,有幸遇上了陈五小姐,商量之后以相府小妾的身份求见了人。

陈柔薇高高在上,家世使然,又是既定丞相夫人,在京城之中是贵女之首,地位极高,岂是什么人都见的?

但这相府小妾的名头倒是能吸引她。

三人那日是在陈柔薇的马车上相见的。

见面很简单,俩人变着法地讨好夸赞巴结这位来日的世子夫人,除此之外,话题便是围绕着宋依依。

琬月与紫缘清楚陈柔薇最是想知道什么。

腊月二十二,宋依依入国公府那日,陈五小姐也在,琬月与紫缘虽不知冲突之事,但知道陈柔薇必然见过宋依依。

那个狐媚子,妖冶下贱的模样,一想到她和大人在一起,谁瞧见能不气!

眼下又有了新鲜事,琬月俩人岂会放过这般和陈柔薇拉近关系的大好机会,是以第二日,正月初五,她们便出府见了陈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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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之上。

俩人极为恭敬,满脸堆笑,五小姐长五小姐短了半天,进而进了主题,添油加醋地给陈柔薇讲了那婢子的转述。

紫缘娇滴滴地道:“陈小姐说宋依依该有多不要脸!自己什么身份地位不知道,一个入了贱籍的妓-女,竟也敢想这事,让婢子唤她丞相夫人,我都替她脸红。”

琬月补充,“大人不过是心悦来潮宠幸了她两日,她就做这让人笑掉大牙的梦了,也好意思!五小姐不知道,那宋依依平日里在相府跋扈的很,嘴皮子厉害的紧,我与紫缘妹妹日日受她欺辱,旁的我二人也便忍了,但五小姐之事决计忍不了,她这是不自量力,妄想替代五小姐呢!就不是个安分的!想来她人也必然是个不省事的。”

陈柔薇婷婷聘聘地坐在俩人对面,听着。

马车甚大,亦很华美。

她面上很是淡然,但心里不然。

如她们所言,见过宋依依后,陈柔薇只消一想她和世子在一起就恨的很,尤其还有着国公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