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乔婉眠看着他飒飒翻飞的袍角,缩在父兄身边犹豫。

她方才没敢抬头,不知萧越叫的人里有没有她。

但想到最初是自己向萧越状告的司文,她才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跟在父兄后面进了堂屋。

萧越在屋中八仙桌旁坐下,抬眸扫视,目光压得人喘不上气,是乔婉眠记忆中“三分阴鸷六分不屑一分笑意”的模样。

他视线经过乔婉眠时短暂的顿了瞬,想说什么又打住,淡声开口:“赃银都要上交朝廷。”

他翻翻手中几张借据,道:“你们欠朝廷五百两,交不出银子,演武场择日充公。”

乔应舟跪下求情:“多谢大人为我们伸张正义。只是草民无能,暂时拿不出那般多银两,大人可否通融一二,宽限一段时间?”

萧越鹰隼一样的目光定在他身上,乔应舟立马缩脖子收声。

萧越语气带了若有似无的蛊惑:“别急,可以考虑与我做个交易。”

闻言,三个乔家人整整齐齐伸长脖子。

“……”

萧越一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像三只待宰的肥鹅。

他身体微微后仰,指尖轻敲桌面,“你们签十年身契,为我做事。期间我替你们还债并经营演武场,得利归乔家。”

戌时至,堂屋变得昏暗。

金吾卫亮起灯笼,破碎摇晃的光透过纸窗,使桌前男人隐匿在阴影中的面容忽明忽暗。

萧越只闲散坐着,却带给乔家三口说不上的压力与惶恐。

堂屋里只剩他不急不缓的敲桌声。

是计时,也是催促。

乔应舟瑟缩着道:“萧大人救乔家于水火,我们、我们不胜感激,只是不知大人为何要我们卖身?”

萧越停下了轻敲桌面的手,起身向外走去,身上若有似无的冷香像刀片,抵住了屋中三人的咽喉,“自然是有事交待你们做。今夜仔细考虑,若是同意,卯时前到长庆侯府西门寻刃刀,过期不候。”话音落下,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一阵冷风卷过,更添凉意。

三口人怔怔望着门口,还未从压迫感中回过神。

萧越看似给了他们选择权,实则根本没有退路。要想保住演武场,他们必须签身契、入侯府。

院里一丝灯火也没剩下,黑暗遮住乔婉眠皱成一团的小脸。

她曾经也是被娇养在深闺的小姐,过得苦点尚能勉强,要她低声下气,做卑躬屈膝的奴仆,心中百般不愿。

更何况,距离她前世那场“大婚”已不足半年,她必须尽快解开死劫。

乔婉眠绞着手指,费力动用几年没转过的脑子

时间有限,根本来不及与父兄细细道明她梦中所见。若贸然开口,只怕父兄会为了护她周全,拒绝入侯府,如此一来,祖产演武场便会落入他人之手。

绝计不成。

但萧越突然开口,着实有些诡异……难道他也看上她的面容,想逼她做妾?

但他连问都没问,又何必费大力气周折?

想到萧越的锋利眉眼和视她如无物的冰冷眼神,乔婉眠一个哆嗦,垂着头自我安慰:不会的,那种嗜杀成性的疯子都冷血至极,她不会那么倒霉被他看上。

眼下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避开危险。

乔婉眠正琢磨着,忽听乔应舟道:“爹觉得……萧大人似乎早有谋划?”

乔祺道:“不管有无谋划,都是他抓走司文,我们理应报恩。大人难不成是要我和爹做死士?不对……咱家枪法上战场对敌适合,寻常比武易落下风,更别提暗杀那种灵巧活儿。”

三人陷入沉思。

乔应舟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