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卷宗,纸张摩擦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着实没办法忽视她炽热又疼惜的目光,萧越头也不抬,“有什么事,说吧。”

对方咬咬唇,半晌终于开口:“那乌篷船……大人还是收回去罢,不知府里还有没有其他小舟?”

萧越闻言,停下翻页的手,微微偏过头看她,眸中带着一丝探究,“嫌弃?”声若寒冰,带着几分冷意。

“不不不是,”乔婉眠被他眼底的寒意吓到,摆着手后退,“是婢子听说乌篷船十分珍贵,怕自己笨手笨脚折损了它……”

萧越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即挪回卷宗,语气淡淡:“无碍,它能重回荷塘,应当也是母亲期许的。”他顿了顿,又道,“敛剑这两日也打了一只小舟,你看喜欢哪个就用哪个。”

婉眠一愣,有些茫然。

她试图从萧越平静的神色中窥探出一丝深意,却什么也看不透。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婢子……该是喜欢哪一个?”

萧越闻

言,唇角微勾,眸中带着一丝戏谑:“自己没主意?”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如当年逗弄他的那团小兽。

乔婉眠脸颊一热,心中又羞又恼,更局促了。

谁叫他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话也总说一半,害得她总是害怕。

抿了抿唇,她低声道:“那婢子看完自己选,多谢大人。”

……

一阵沉默后,那道灼热目光并没有消失,烫得萧越浑身不爽利。

他揉着眉心,狼毫笔在砚台边沿敲出脆响:“还有事?”

“那个……婢子的身契可在此处?”乔婉眠讨好问。

萧越轻皱着眉颌首,又含笑看了刃刀一眼,刃刀立马理解,大概意思是【再把她放上来烦人,你就去后院刷马】

刃刀垂下头,假装无事发生,心道主子总有一天会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乔婉眠心中生出一丝希望,祈求地看向他:“在的话,能不能让婢子看看?”

萧越只想尽快打发她走,便示意刃刀去取。

刃刀面色古怪,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绷着唇取来一只雕兽纹檀木匣。

刃刀的异状引得萧越执笔的手微微顿住,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乔婉眠的反应。

乔婉眠抖着手接过木匣。

若萧越是为了她才将他们一家三口骗到府里,她的身契恐怕是天文数字。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取出第一张身契:【乔应舟,十年,五百两】

她愣了一下,又看向第二张:【乔祺,十年,五百两】

好像哪里不对?

翻到自己的那张暴露于烛火下:【乔婉眠,十年,十两】

多少?!?!

乔婉眠睁大眼睛逐行确认,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十两。

白纸黑字烙着鲜红官印,连墨迹晕染的弧度都透着嘲讽。

她的表情太过精彩,萧越问:“有问题?”

乔婉眠从不可置信到觉得委屈,瘪着嘴问:“为何婢子十年只值十两银子?”

她虽然没做过婢女的活,但她已经在学了。

侯府婢女一年工钱就差不多十两银子,她是差了些,也不至于那么差吧。

萧越看她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任灯盏的光融入眼中,轻笑道:“你若不满,可以改成……五百两?”

“不,不必。”乔婉眠赶忙谢绝萧越的提议,眼珠一转,抱着匣子试探道:“那婢子若是还了那十两……”

刃刀一听乔婉眠话头不对,上前一步解释道:“是属下失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