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意气风发,乔婉眠却听得上火。
一个两个的,都不将自己性命当回事,侥幸重来一次,竟还不知珍惜!
乔婉眠闻言蓦地背身,单薄肩头微颤:“旁人没见过便罢了,我可是见过将军的满身旧伤,那些难道是画上去的?纵你是能扭转乾坤的战神,也不能呈一时之勇。”
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娘,教训人时发抖的背影却带了横扫千军的气势。
萧小将军被骂得舒坦至极,又心疼她要落眼泪,急忙补救,“眠眠说得对,是我又自傲了。”
他将乔婉眠掰回来,继续哄:“我保证,今后绝不轻敌,尽力保全自己和属下们。”
乔婉眠向上看,直到眼中湿意消散,才问:“五日四夜接连奔驰,很累罢?”
萧越坐在圈椅里,卸下银盔,幽幽叹了口气 。
他青丝卷曲贴于病色潮红的面颊,半垂着眼皮,眼底印着绀青,唇干裂发白,比平日更像五官昳丽的艳鬼。
但继续向下瞧,冰冷挺阔的贴身银甲大致勾勒出他颀长劲瘦的身形,不敬鬼神的杀气中和了妖媚之感。
萧越看着乔婉眠眼底的怜惜,已到喉口的逞强拐了个弯,“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