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眠循着他的牵引望去,萧越喉结滚动着低声祈求:“是我…可愿…碰碰?”
邀约如一道惊雷,猛地劈开少女的心窍。
似滚油溅上指尖,她在刚触及萧越衣物表面时瞬间弹开,少女连滚带爬地从萧越身上下来,哆哆嗦嗦指着他:“你,你你!竟然!……那那那那是……”
萧越松开手,眼底猩红未褪,正欲说什么,忽然有兵卒敲门:“大人,急报!”
萧越闭眼平复,睁眼又是目无下尘的冷峻模样。
他手一甩,玄色斗篷兜头罩住云鬓散乱衣带半解的少女。
乔婉眠躲到屏风后。
“进。”
小兵躬身入内,忽嗅到丝缕甜香。
寒冬酸臭的军营里,这抹难得幽香惹得他喉头滚动。
“送完还不出去?”萧越屈指叩案,小兵仓惶退去。
掩门声后,乔婉眠钻出来,攥着斗篷紧张问:“出事了?”
“那边憋不住了。”萧越抖开军报,“齐太子今日殿上请奏,要讨回被我打下的黑矿,齐王准了。”
“文辞什么态度?”
“他没表态。”
“何意?”乔婉眠对水理鬓,倒影映出绯红双颊。
萧越沉吟片刻,道:“他在下饵。”
乔婉眠没想通其中关键,还没来得及没藏好迷茫就装作了然:“哦,原是下饵啊…他可真是狡猾。”
萧越有心给她细讲,却没有时间。
“你去寻卫道给你安排。”他卷起舆图,“唤曹参将谢参军速来。”
乔婉眠第一次彻夜赶路,困得头皮找脚后跟,打了个哈欠,“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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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道引路,语气崇敬:“初至大营,那些老兵痞不服将军。大人便在那擂台”他指向前的木台,“列数林氏父子二十载之罪状,恩威并施,特允林如海持尚方宝剑自裁,又将几个倨傲老将揍服气。”
乔婉眠脊背不自觉挺直,恍若自家儿郎初长成。
她环视四周。
营道笔直,巡逻军巡防时目不斜视,远处校场传来整齐呼喝声,确是一派斗志昂扬。
奈何眼皮太沉,她揉着发涩的眼,敷衍问:“萧将军真是威武,我的营房何在?”
“姑娘请。”卫道停步,乔婉眠在门口驻足回望果然正对那斩过人的擂台。
“特意给姑娘择的好位置。”少年亲卫得意挑眉,“屋内物件皆将军私藏,尽管取用。”
乔婉眠望着被血浸透的木台,努力扯起嘴角,“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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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墙营房在阳光下隐隐散发泥巴味,当是不久前整修过。
她拉门掀开竹帘。
东墙下并立两座五斗橱。
另一侧是张连接着三面墙的大床,西墙洞开着一扇极大的豆腐格支摘窗,正午的暖阳正暖烘烘照在床正中的矮桌上。
矮几摆着三菜一甜糕,显是张十三手笔。
乔婉眠疑惑问:“睡这屋?没有浴盆便罢,炭盆都没有?”
“浴盆没有。后山上有几处温泉,需递牌子请批,将士们+轮着时辰夜浴。”他指青砖垒砌的宽榻,“这叫‘火炕’,下通灶房暖道,离灶近的屋子冬日能烘出薄汗。这一排营房都是如此,只军中将领才有资格住。”
难怪开着窗,屋里也这样暖。乔婉眠掌心贴上温热炕沿,“寻常士卒如何过冬?”
“大通铺,八人一间,屋里通风烧炭盆,我们年轻体热,也不冷。”就是吵了些臭了些。
从前在无归院时是四人间,还宽敞些,如今人数翻倍,打鼾脚臭的人也翻倍了。
但卫道从不是个抱怨生活的人,只继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