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大内,守卫森严。只有前辈这样的高手能来去无踪。”
鬼手目露凶光,“既早知晓,为何隐忍到那小子拜祭亡军?”
“都是要将水搅浑,促成开战,我才保他归齐。若非我在,他岂能平安至此?”
“赶他走,是因他触了底线。”
林如海不动如山,目光虚虚落在萧越身上,又像透过他在看故人。
一步三算,像,真像。
“哦……还有。”萧越笑得恶劣,“你们不该仗着游已子也消失多年,便谎称是他徒弟。”
说话间,地面微微震颤,远处的隆隆马蹄声也逐渐清晰。林如海与鬼手神色骤变,姿态戒备。
鬼手问:“游已子还活着?他在何处?”
“原在乔府……现在……”萧越顽劣地拖长语调。
“老夫在此!”
萧越身后的巨石轰然崩裂,碎石飞溅。
烟尘中,一鹤发童颜的老者身着雪白道袍,手持青锋,剑尖直指鬼手:“何时领你徒儿来给老夫磕头敬茶?”
地面震颤愈烈,林如海与鬼手望向矿坑之上。
一匹乌骓马踏破阴霾,马背上的黑甲将军手持玄旗,旗面猎猎作响。
接着,铁蹄声如雷,黑甲骑兵列阵而出,长枪如林,将矿坑团团围住。
林如海瞳孔骤缩,银枪如龙直取萧越:“黄口小儿,如此狡诈!竟早在此设伏!”
萧越轻巧避过,反手一剑直刺林如海肋下:“林老将军带了一辈子兵,竟不知兵不厌诈?尔乃卖国鼠辈,不配与我论公平道义。”
萧越发令,“黑甲军,列阵,活捉。”
另一边,鬼手与游已子已过数十招。鬼手袖中暗器尽出,却被游已子一一化解。
他抱怨林如海:“镇西军怎的被你带成了废物?连有人在你的地盘上养这么多骑兵都不知道!别恋战,脱身要紧!”
林如海探手入怀,萧越剑光如电,逼得他不得不收手:“别叫人来枉送性命,镇西军也是你的兵 。认了吧,你和林之一样,斗不赢我。”
林如海一怔,而后怒火滔天。
四个儿子没了……他苦守二十年的秘密也没了……最后的独子也被姓萧的害死!苍天不公!
林如海弃了哨子,弓步踏开:“好,那老夫就看看你是真天纵奇才,还是徒有虚名。”
萧越长剑斜指:“请赐教。”
另一边,鬼手几次都要脱身,却被游已子拦住。他渐渐回过味来,骂道:“不对!你们早能制服我,在这遛”话音戛然而止。
他一屁股坐下,摆手,“不打了不打了,要杀要剐随便。”
黑甲军一拥而上,领头的笑道:“就等你这句话。”
武功高强之人可自爆心脉,如此消磨其意志,断绝死志。
见鬼手被重重铁索所缚,萧越才全力出手。
剑光如虹,招招出人意料。
不过数合,林如海已披头散发,白衣染血,脚下踉跄。
“单打独斗,林老将军不敌晚辈。”萧越收剑而立,“如今我已知晓你们二位这二十年守得辛苦,林之的事,晚辈也无可奈何。林老将军节哀。随我走罢,功过是非留给那些文人评判。”
林如海咳血,扶着剑才站稳,道:“我走出这条路,就没想受人指摘。老夫不怪齐人,只怪自己选错了路。当初就不该忠于萧问川,直接投齐不就好了……他们就都还在……”
萧越沉默,转身收剑,跃上一匹无鞍白马:“都交给你们,务必将人看好。”
而后扬鞭,马蹄飞踏,雪白马腹溅上污泥。
要快,还有人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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