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几人有大人与温咳,一样的容貌?谢俞已是普通权贵此生难见的俊俏。”
乔婉眠真心实意地惋惜:“原是这样。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带着大人游街巡城,让人们都开开眼。”
乔诚:“……加油。”
萧越行至箱前,小旗颤声道:“大人,这里都是前锋营的兄弟。林老将军说,萧大人冤死林城主又在此装病,延误了十日入土,一日便换前锋营一条人命。加上今日,正好十颗头颅。”
小旗跪下,“林老将军还说,路程给三天时间,三天后,您一天不亲自带着林城主尸身到镇西军大营赔罪,他就斩一个前锋营将士。前锋营斩完,还有重骑营、轻骑营……大人,我们是训练多年的正牌前锋军,亲如手足,实不愿在战场下折人。求大人,尽快出发。”说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
乔婉眠听得心头一颤,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
难怪箱上血迹时间去有深浅之分林如海竟逼他们一日斩一人,太过残忍。
谢俞强压怒火,问小旗:“你们出发时几人?”
小兵嚎啕:“我们是林将军前年亲编的精锐小队,每队十六人。来的时候,人还是全的!”
萧越猛咳几声,吐出一口黑血,沙哑道:“林如海,一军之主,小妇做派。徒
伤将士,不堪为帅!跟下面说,所有愿意为国舍身之人,明日随本官动身去镇西军大营。”
谢俞拦他:“大人万万不可!林如海这样相逼,定有蹊跷。其子叛国证据充足,他定逃不了干系,定有齐人助他。何况大人身体……”
萧越哼笑一声,问:“那该如何?不足五万镇西军,够他杀多久?我若在此病死,你们看着他将人屠尽?”
谢俞失神,喃喃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总有其他办法。还未山穷水尽,定有办法……我回去与他们从长计议!”
萧越断断续续:“要见我是你,看礼也是你,拦我还是你。探花郎,监察团不是你一人的。传令出去,把今日林将军送的礼告知天下,信我且不惧生死者,明日卯正前到西城门外候着。”
风都停了几息。
谢俞如遭雷击,片刻后,他忽然疯了般冲上前,一把抓住萧越的衣领,目眦欲裂,吼道:“大人!收回成命罢!监察团御史加金吾卫五百余,加大人亲卫共千余,再加宿城守军共四千余,还有矿上救出的与这些天赶来追随的百姓,共一万五千余人!”
他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愤怒与绝望:“这么多性命,为几个本就该冲锋陷阵的前锋兵送死?值得吗?”
几个小兵顿时呆住,脸上浮现出羞愧之色,低下头不敢再看萧越。
萧越语气淡淡:“要死,也该死在战场上。谢大人以为,士兵们凭何愿为国浴血厮杀?况且,我已说了,我只带愿意随我走的。”
谢俞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拂袖道:“是俞年轻看走了眼,萧大人,你这般做派传回去,谁不夸一句‘爱惜将士’,看来你也跟之前那位将军一样,舍弃百姓性命,只要自己名声。”
萧越咳得越发厉害,怒喝:“大胆!滚出去!”
小兵们被谢俞说服,转而哀求萧越不要去。
谢俞一甩广袖,睨接近的侍卫,“本官自己能走!我还急着出去劝同仁们莫随萧大人送死!”
启束拦他:“大人留步。”他去厢房拿出几个草药包,叮嘱:“大人,这里已经住满了,回去千万要与人保持至少三丈远,若有发病征兆就自求多福罢。荷包里有药,体弱者可分而煎饮。”
谢俞道过谢,与那几个悔得几欲自残的小兵前后离开。
萧越被搀回去,院里又恢复那种死气沉沉的有条不紊。
乔婉眠从密道钻进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