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姑娘怕极了,抖得不像样,他务必帮她保下产妇。
萧越俯身,听令给乔婉眠传去力道的同时,轻声安抚:“有我,莫怕。”
庞家儿媳叫得越发凄惨,乔婉眠手里血流光了似的,一点温度没有。
萧越有点急燥,他既没办法代替她,也不能摘下眼罩结束一切。
但各人有各人应对危机的法门,只听乔婉眠又喃喃乱拜:“菩萨财神爷,土地公公龙王……大慈大悲显灵,保佑……”
萧越偏头挑眉。
原来给谁都用这招。
许是那十八路神仙显了灵,庞家婆婆舒口气道:“正了正了,肩膀和头都正了。”
“乔小姐,萧大人,命保下了!您二位大恩大德,老婆子定会报答!”她又长跪,“小姐快带萧大人离开罢,后面交给我们就好。”
乔婉眠赶紧将手从产妇汗津津的肚子上拿开,想起身才发现自己早软了,面团似的瘫在萧越怀里,他的胸膛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萧越不知何时掏出一方帕子,塞到乔婉眠手中,又趁她擦手,将人拦腰抱起,向房门走。
乔婉眠哆嗦着嘴唇,“大人,你还不能看。”
萧越顽劣:“你摸摸眼罩还在不在。”
乔婉眠手指沿着他秀挺鼻梁一路向上,碰到柔软丝绸,当即心里安定,眼睛一闭就要秒睡。
萧越推门出去后才摘掉蒙眼的衣料,这才有暗卫背着睡眼朦胧的产婆匆匆赶来。
他示意外面人都安静,不要吵了怀里的人儿,而后小心将乔婉眠捂好。
但还是有一丝风从脚丫蹿到她天灵盖。
乔婉眠瞬间清醒,挣扎着要下地。
这么大动静,爹爹伯父应当都赶过来了,莫让他们看到自己被萧越抱着。
察觉到她挣扎,萧越反而用力。
他低头,寻了个隐秘的角度,轻声问:“你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我怀里跳出去?”
乔婉眠牙痒,但蔫儿了,任他抱着回房。
到房门口又折腾两下,又因萧越怀抱太舒服而偃旗息鼓。
萧越将人放回芙蓉销金帐中,织金帘钩碰着青玉连环,发出细碎清响,他顺势在拔步床边坐下。
闻着萧越身上的淡淡酒味,乔婉眠想起桑耳与刃刀的秘密,一下清醒,脊背防备的绷紧。
他该不会想借这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吧。
鎏金烛台上跳动的火苗在萧越眸中映出两点碎金,他立马接收到帐里少女的怀疑,轻笑一声,将她的手掌摊在她眼前,“你瞧。”
乔婉眠转眼珠子看,自己右手食指指尖的皮被撕下一条,两边伤口正细密冒着血珠。
直到看到伤口,她才感到痛。
萧越又转脖子给她看,只见白皙的颈有三道暗红血痕。
乔婉眠一下反应过来,那是萧越带她回院子时她不慎挠的。
“对不起……”她愧疚道。
萧越眸色平静,垂头为她处理伤口,“无碍,倒是我一时没看住,害你受了伤。”
乔婉眠顿时脸上热气蒸腾,竟不知如何回话了,只盯着偷听了一切的错金兽首博山炉。
思绪随烟雾缓缓散开。
她确实有紧张就扣东西的习惯。
若手边没东西,甚至会不知不觉中自伤。
只是点小毛病,不足为外人道。
爹爹都不知,他是如何发现的?
乔婉眠缩手,“谢谢大人,也对不起。但我已经好了,你可以松开我了。”
萧越早习惯了被用完就被抛弃,他松手,问:“好了?那你现在闭眼,怕吗?”
掌心一下空荡荡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