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2)

梨儿与婆子丫鬟们进来反复检查她的伤势。

所幸,乔婉眠只是手腕红了一圈,像老天为她昨夜沉默戴上的镣铐。

庞家媳妇嗫嚅着道歉,众人看她临盆在即,只当她是紧张,没放在心上。

乔婉眠被婆子丫鬟们簇拥着一出房门,便见刃刀满面春风,抱着一袭大红喜服,正往屋里去。

那喜服绣工精细,金线勾勒的龙凤呈祥刺绣在阳光下格外夺目。

乔诚感慨叹道:“这喜服,原是给眠眠备下的,如今却用不上了。”话一出口,他忽觉失言,忙住了嘴。

方才他听闻,赘婿已离开,虽不知内情,却怕提起徒增侄女心伤。

乔婉眠未觉不妥,笑吟吟道:“正好给你和桑耳姐姐用。既有婚服,想必喜被、喜帐那些也都齐全吧?”

乔诚笑道:“齐的,齐的。你同意,便都拿来用!”

乔婉眠憨然一笑,摆手道:“尽管用。”

刃刀推辞。

他与桑本只想走个形式,被乔家人一张罗,变得盛大,且远远超出他与桑耳该用的规格。

非亲非故,他怎好意思便宜占尽。

乔诚看年轻人面皮薄,道:“新娘子是眠眠的姐姐,乔家就是她的娘家人,夫家的事我们不多插手,但我们给新嫁娘的体面你也甭拦着,记着,她可就嫁这一次。”

刃刀被说服,再三道谢。

还在迷迷糊糊中承诺:若他与桑耳诞下孩子,就认乔诚夫妇做干外祖父母。

有首富推进,六礼很快走完。

几日后,乔府门前的长街挂满灯笼,孩子们捂着耳躲炮仗,刃刀一身锦绣喜服,骑着北地独有的高头骏马,后面十人抬着花轿,绕城撒了一圈喜钱,才将新娘从乔家的别院接到正宅。

谁都知道乔家的干女儿今日出嫁,只是不知上门女婿身份。

都伸了脖子去看。

只见新郎官眉清目秀,气宇轩昂,端正坐在马上,嘴上的笑就没下去过,走几步就要回头瞧一眼,可见其爱重之心。

“真俊啊,金科探花郎打马游街应该也就是这样。”

“乔家自不会招普通郎君。”

绕城结束,乔家鞭炮齐鸣,敲锣打鼓跟着喜轿凑热闹的都被拦在在内门外,两个新人被迎入内门。

来者皆是客,乡绅或平民,说句吉祥话,都能去外门的席上吃个饱。

关上内门,是乔家独有的热闹。

萧越两手放在双膝,大马金刀地坐在男方长辈位,乔诚乐呵呵抿着茶点坐女方长辈位。

朱红灯笼的流苏穗子荡在乔婉眠顶上,她寻了个僻静角落,倚着雕花槅扇门出神。

院门的爆竹声接连不停,硝烟裹着后厨八宝鸭的香气钻入鼻尖。

烟尘与香气混杂,乔婉眠一时恍惚,如在梦中。

“新娘子过垂花门喽”

乔婉眠踮脚看去,桑耳踩着一双嵌了东珠的精致绣鞋款款行来。

正午阳光灿烈,将新嫁娘鬓边衔珠凤钗映得流光溢彩,金丝累珠的霞帔随步轻摇,更显人袅娜非常。

昨夜乔婉眠被叫去布置新房,累得一沾枕头就昏迷过去,错过了今早新娘上妆,偏梨儿还一直跟她炫耀,说桑耳大变样,美得不行。

乔婉眠凑过去想看清,只见桑耳的面容模糊在工艺繁复的香云纱盖头之后。

一切都不真实,有点恍惚又有点失落。

她困得迷迷糊糊,直到被一声“礼成”彻底惊清醒。

是眼花吗?她方才似乎见着桑耳执却扇的指尖在轻颤,缀着南珠的扇坠子晃出细碎光斑,像是落在青砖上的一串泪。

正待细看,人潮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