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花样地夸赞,青歌唇红齿白地笑着,转了转圈,看着裙摆似莲花散开,心中期待更甚,“皇后娘娘生辰宴何其隆重,我莫要失了太子府颜面就阿弥陀佛了。”
云舒早以为,无论殿下和青歌如何恩爱,她已是百毒不侵。
可当下知晓,殿下欲带青歌入宫,给母后庆生,她疼到麻木的心,还是禁不住一阵绞痛。
她脚步生根,青歌欣赏自己身着的裙子,不经意发现了云舒的存在,霎时面如菜色,“小姐,你......怎么来了?”
她怕云舒要回字画,怕她将来之不易的恩宠抢回去。
云舒不予理会,径直入了殿中,将艳红的婚书压在窗边花瓶底。
待她出门时,燕安禹捏了只冰糖葫芦来,“青歌儿,孤在早市上见了个卖货郎,瞧瞧,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云舒正面对着燕安禹,她忽然很想看看,笑起来的殿下,会是什么模样。
这些小欢喜,是燕安禹从未给过她的。
燕安禹看着云舒模糊的轮廓,犹如一支轻薄的羽毛,还是那么温和恬静,她欠了欠身,连问候都没有,便从他身旁走过。
在擦肩而过的刹那间,燕安禹手里的冰糖葫芦往前送,她却没有接。
燕安禹转过身,望着云舒模糊的背影,心里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云舒?”燕安禹后知后觉发现,以往围着他打转的女子,冷淡了不止一点半点。
他方提起脚尖,青歌疾步奔来,搂住了他的胳膊,软弱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殿下,奴婢今日胸闷气短,伴着咳嗽,莫非是受了风寒?”
顿时,燕安禹神色凝重,“这还得了,进屋歇着。”
他带青歌和云舒背道而驰,不忘呵斥宫娥,“去请御医!”
云舒回了锦绣园,白日里晒过的衣裳被子,都由巧韵打包,塞进包袱里。
“娘娘,都带的差不多了,马车装一车随行物品,到江南妥善安置没问题。”
巧韵擦了擦额角的汗,床榻边堆满大包小包的东西。
云舒坐在烛台旁,她能感受到烛火的暖意,眼前却一派漆黑。
想到自己做梦都想嫁进的太子府,如今竟要潦草收场,凄凉地笑了笑,“那就翌日启程。”
云舒话音方落,巧韵就见殿门外,身高九尺的男儿,窄腰宽袖,稳步入室。
“殿下。”
巧韵心惊,故意高声喊,提醒云舒。
云舒不曾想到,青歌不在锦绣园的当下,燕安禹竟会找上来,她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知燕安禹在哪个方位,就听燕安禹音色低沉清冽地问道,“启程?去哪?”
第六章
云舒心里稍稍一咯噔,便淡然开口道,“翌日母后生辰,我记着呢。”
她不知道的是,随着她的回答,燕安禹松了口气。
这些时日,云舒好像彻底跟他划清了界限般,早朝不去宫门口迎接,三餐也不遣人去请他来,他还以为,云舒要跟他断绝来往。
既是还惦记着母后寿辰,就还晓得自己是太子府的太子妃。
朝政上,太子府与侯府相辅相成。
这后院中,他不得不承认,云舒做得足够好。
“孤正有此意,明日休沐,带你一起去宝鼎轩,择一件稀世之珍送给母后。”燕安禹准确无误地辨别出屋中陈设,拉开椅子落座。
他身边就是云舒,中间隔着烛台灯火。
眼下瞧来,云舒眼底是有光的,但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声色也清浅,“殿下想怎么样,都好。”
无论是问她要走了青歌,还是他日封青歌为侧妃,都无所谓了。
燕安禹眉骨下压了几分,茶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