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芝,你――已经办好手续?”他问得十分隐晦。我想是因为他母亲还在楼梯上没走远的缘故。

我喝口茶水,“是的,一个月前已经办妥,谢谢你和你朋友。”说到这个话题,仍觉得脑袋有点沉,用一只手支着头,“所以,我得搬家了。”

他关切的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住哪里。

“西二环边上,是以前的房子,重新换过一些家具。”我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不看他,继续道,“现在,挺好的。你说得对,干脆点比较容易解脱。”

他放心的点点头,又望向楼上,他母亲进屋去了,不过房门没有关,我想她听得到我们谈话。

“搬家有人帮忙吗?”

“有的,我表弟。”

他朝楼上望了一下,又说,“你看,我这里,还没来得及收拾――”

我懂得他的意思,连忙起身,告诉他我也该走了。临出门时,周温柔的看着我,“再联络,我有礼物给你。”

会再见到他,我心中有小小的开心。我道过谢,从他那里出来。回到住处,表弟刚睡醒,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揉眼睛。没多会儿功夫,表弟开着车子到我离开了那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地方。

一路上我都没怎么说话,我真的有些疑惑,今天的周,健康得不得了,哪里像……以致于我产生一种幻想,彭律师同我说的那些事儿,真的是多余的担心。又或者,他这次回来,已经痊愈。我这样想着,方觉十分安慰。

我需重新开始,朋友劝我出去工作。连表弟也通过女朋友之口来渗透我――

“姐,我有高中同学大学学财务,比我们这种专业找的工作优越许多,轻松并且收入可观。”雪玲也照着表弟意思的同我这么说。

“嗯,年轻就是好。”我回她。

单纯的雪玲不知道怎么答话。

我不是没想过工作,只是赋闲在家几年,专业上的东西都忘记得七七八八,又经历婚姻变故,有点对自己失去信心。陆永诚的生意刚起步时,我辞掉工作去公司帮他做事儿的,后来情形好一些,规模也扩大,他本想让我过好日子,不想两个人一起操劳,不想事情变化成这样……

我担心没有人愿意要一个与社会脱节的家庭妇女,又担心人家出的薪水太低有点没自尊,原先,我去陆的公司,不论人家怎么想,面上好歹也叫我老板娘。

良辰美景都会过去,我不会再有那么风光的岁月了。

没过两日接到周的电话,他讲过会再联络我的。他约我出去吃饭,我们约在一间做中西融合菜的餐厅,我想他在国外到底呆习惯了,口味也很难完全变回来。

餐厅外面有个湖,我们预定湖边上的位置。周披了件带点灰的橘红色夹克,我已穿上中长款皮衣保暖。

他从那边带了礼物给我,是一只娇兰的香水,十分简单的礼品包装。起初我以为他同我们这边许多人去欧洲旅游似地,带些化妆品香水皮具回来送朋友。

周扬扬下巴,“拆开看看。”

哗!是一种形状非常奇特的、哑光的金色的金属瓶身,两翼张开,好似一只停留在花瓣上的蝴蝶,又仿佛一对微微收起的翅膀,瓶身上面有标志,香水的名字应当叫做流金岁月,我见过这个系列,后面还有几个我看不懂的法文。

“谢谢。是限量版?”我好奇的问他。

周咧咧嘴微笑,扬一下眉毛,“你真以为我们是山西做媒的。”

我红了脸,他知道我曾经这样猜测过他?

我问他这趟去英国事情办好没有,他垂头整理餐巾,低低的答道,“已经办妥。”

我想多问,又不知怎样开口,终于还是没有多问。我想有些事儿他是不愿意和我分担的,他总是适度保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