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我恨你,金雀。”

他一连说了好几遍,唇瓣都在颤。

说这话时,她的头发还有一部分垂在他的身上。

金雀已经完全冷了下来,黑色眼眸死死凝注着他,一眨不眨。

她出离的愤怒,以至于整个人反倒陷入一种绝对的沉默中。在金雀的世界里,他不能说这种话,甚至连想也不行。

郁理这个人,必须爱她,只能爱她,永远爱她。

“我恨”

“啪!”

巴掌重重扇到了他的脸上,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她这一下毫不留情,在脸上清清楚楚的留下指痕,那片迅速红起来,脸上火辣辣得刺痛着,心里却像是一汪湖水,映着她的怒火,水面却平静着。

她打吧,郁理想。

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就算她再怎么打他,他也不会改口说爱她,脸上的痛传到脑海,反而提醒着让他保持清醒。

“再说一遍。”

“我恨你。”

又是一巴掌,这次落到了郁理的另外半边脸上,依旧是毫不留情。

“我恨你。”

“啪!”

“我恨你。”

“我恨你。”

他每说一遍,金雀就会更重的回击到他的脸上,两人就像较劲一样,她越让他改口,他就越冷静的说着‘我恨你。’

尽管脸上被扇得红了一大片,凄惨得可怜,郁理却更觉得爽快。

看吧,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要被她冷着脸一瞧一骂,就可怜懦弱的去祈求她的原谅和爱。像条下贱又卑微的狗。

因为不爱,所以他可以站在这里,不哭也不闹,冷眼旁观她的愤怒。

手心都在发痛。

金雀猛然停下了动作。

郁理两颊都红肿着,凄惨的模样半点不消减他的漂亮,反而多了几分脆弱的美感,像个易碎的花瓶。

他眼睛泛着红,刚刚几乎要流下泪,却也真的被硬生生眨着眼睛憋了回去。

被扇了半天,却冷静下来,神情分外平静,此刻就淡淡的注视着她。

金雀却不再多看他一眼,去衣柜里拿了两件干净的衣服,就在他眼前换上。

像是要走的模样。

郁理的手指蜷缩起,刚刚还冷静的心脏忽得揪起,却又下意识告诉自己,她走不了。

不要怕。

不要发抖。

粗重的脚链在她行走之间,拖在地上摩擦出声响。这摩擦声落在他耳朵里,既是一种安慰,又像是一种警报。

警报轰鸣尖锐在脑海中作响,她想离开。

郁理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动,冷静的告诉自己她解不开链子,强迫自己不要露出分毫犹豫痛苦,更不许自己苦苦哀求她。

下一秒,金雀就掰开铁质衣撑,三两下掰成一根铁丝。

她打不开的

金雀坐在床边,手指握着铁丝翻飞,不过半响,脚环与铁链的连接处就传来清脆的啪嗒声。

她站起来,没看站着的郁理一眼,起身就走,经过他的身边。

手腕却忽然被他紧紧的抓住。

金雀重重甩开,胳膊挥动在空中,他却死死扼住,没松开分毫。

“滚开。”

她冷冷吐出两个字。

面对郁理,她鲜少像此时全然的冷漠、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失去兴致的玩具,不想被她玩,那便不要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一遍遍说着恨她,落在耳朵里只让她心烦。

金雀现在,很讨厌、很讨厌看见他。

捏着他的手腕关节,技巧配上一点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