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看着闫时闭着眼一声声喊他名字的样子,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里,令他痛到无法呼吸。

他覆上闫时的手,蹲下身子,靠近闫时的耳边,“我去给你找医生,一会就回来,好不好?”

闫时却将他的手攥的更紧,像应激一样一直摇着头,“不要医生,不要,只要钟青,不能走,不许走!”

钟青看着闫时痛到汗水浸透衣领,连忙偏过头,忍着眼睛的酸涩。

他缓了一会,低声哄着闫时,“我不走,再也不走了,听话,我带你去看医生。”

似乎是被钟青的话安抚到,闫时清醒了几分,他睁开迷蒙的眼睛,声音发哑,“钟青,好疼,我好疼啊,药,给我药……”

“什么药?是地上的那些吗?”钟青边说边拾起地上毫无标识的药瓶,看到瓶底还有几粒药物,微微松了口气。

他将药递到闫时面前,眼圈发红“闫时乖,吃过药就不疼了。”

闫时看到钟青手心的药,迫不及待地拿起药往嘴里送,却又在嘴边停下,猛地将药丢出去。

他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毫无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冷淡姿态,就像个吸毒的瘾鬼,痛苦难堪。

钟青手足无措,他跪在床上,缓缓搂住闫时,“闫时听话,吃药才会不疼,乖乖信我好不好?”

闫时却大力bzm甩开他的手,朝床尾缩着,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

钟青被他推倒,手臂磕在床边的桌角上,他看着快要掉下床的闫时,顾不上疼痛,连忙将闫时从床沿拉回来。

钟青不顾闫时的挣扎,将人搂在怀里,一遍遍安抚着,“我在,我不走了,乖乖别怕……”

可闫时的情况却更严重,他此刻已经听不见去钟青说的话,只是颤抖着身体,一遍遍地重复着什么。

钟青红着眼眶,凑近到闫时的唇边,仔细辨别着闫时的声音,在听清闫时说的话后浑身僵住。

钟青沉默着搂紧怀里的人,将头埋在闫时的脖颈处,只偶尔露出一点沉闷的哽咽声。

闫时还在一遍遍地重复着,“我错了,别碰我,求求你们,救救我,钟青,救我,钟青,好疼,我好疼,救我,钟青,我恨你,不许不要我……”

钟青终于从闫时的脖颈抬起头,眼睛里血丝遍布,他将闫时眼角的泪水擦去,吻上那一张一合,吐着刀子凌迟着他的地方。

毁灭性的疼痛占据着闫时的心神,他想要喊出声,嘴却被男人强势堵住。

他只能咬上男人的唇,转移着痛意,疼痛激发的泪水流到两人唇齿见,混上血腥味,腥咸苦涩。

钟青微微皱眉,揽住闫时的腰,将他箍的更紧,全然不顾唇上被咬出血的地方。

终于,闫时清醒了几分,他松开牙齿,尝到嘴里的血腥味,眉头皱起,还含着水雾的眸子带着愧意地看向钟青。

钟青趁着他清醒,低声询问,“闫时,怎么样你才能不疼?”

“是不是咬我会好一些?”钟青唇上的血流到下巴上,他却像未察觉一样,将手臂送到闫时嘴边,动作有些急切。

闫时想要帮他擦感觉血迹,却抬不起无力的手,声音透着虚弱,“没用的,只是暂时会好,过一会还会疼。”

钟青见不得闫时这样虚弱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彻底离开他一样,他瞥到地上的药物,眼眸阴鸷,“闫时,那药是不是有问题?”

闫时靠在他怀里,面色苍白,声音虚弱无力,“是,吃药我才能活,就是活得难堪。”

钟青呼吸一窒,那些药片像是白色的巨手箍着他的脖颈,让他忍不住打着寒颤,“是不是……是不是因为那一枪?”

闫时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缓缓向上直到握上钟青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