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坐以待毙,被动交火,不是他习惯的打法。

钟青心里已经有具体的谋划,等到萧离开以后,他才坐下来,揉着眼角。

他已经不记得上次睡着是什么时候。这一年的时间,他几乎无法入睡,闭上眼睛就是闫时倒在地上,胸口中枪的画面。

或者是那份遗嘱上刺目的名字和日期,包括和闫时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些无一不折磨着他。

钟青将袖子挽起,蓝色的手绳崭新如初,看得出来被保护的很好。

他专注地默着经书,默完最后一行后将写好的经书折起放进身后的柜子里。

柜子里已经放了数不清多少卷经书,从刚开始的抄写经书到现在的默写经书,每个字都是他亲手所写,每一页他都抚摸过。

钟青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慰藉,却截然相反。

闫时说过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北州的习俗,为关系好的亡者抄经。

――那你还真是情深意切。

――等你死了,我也给你抄经。

钟青看着那一本本经书,回想起闫时说过的话,才觉得命运弄人。

钟青压下心中的苦涩,只觉得喉咙肿胀,充斥着一股腥甜,他闭了闭眼,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浑身僵硬地像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