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颜清悦又重复了一遍。
江情见她状态越来越差,哪放心就这么离开,只得放软了语调道:“清悦,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你,你的家世我早已略有耳闻,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想要达成所愿无异于痴人说梦。我不求你什么,你平白多了一个助力,难道不好吗?若等你自己设法回去,怕是当真一切都迟了。”
颜清悦的神情似是有几分松动,可很快又恢复如初,嗓音微哑地回道:“多谢江少主的美意,不过江少主家事繁多,清悦不便打扰,烦请您回去罢,恕清悦不送了。”
江情的的手掌握紧又逐渐松开,她看着那倔强又淡漠的人儿,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只好嘱咐了一句让她照顾好自己,才转身离开了。
之后好长一段时日,江情都未再去找过颜清悦,倒不是记了仇,而是她被人给缠上了。那人简直犹如一块顽强的牛皮糖,成日成日地跟着她,与她对颜清悦的态度简直不遑多让,令她好生头疼。
偏生那人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不管她话说得如何难听与决绝,几乎没有任何作用,自她早上去铺子起,直至傍晚她回府,那人就一直跟在她后面,时而安静时而聒噪,甚至因着他的出现,她院里都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物件。
好不容易捱到了除夕,她本以为今日终于能消停些了,哪曾想那人在幽州举目无亲,而她父亲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蛊惑,居然把人给叫到府上来了。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为了让自己耳根清静,她干脆紧锁屋门,实则早就溜去了颜清悦那方,极为难得的安静如鸡,就挨着火盆坐着看颜清悦独自对弈。
颜清悦心知她有些反常,可也不爱多问,耐着性子做自己的事情,使得屋内仅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直至中午,早就饿得不行的江情始终没等到有人来送吃食,这才忍不住询问道:“清悦,今日是除夕,你难道都不打算出去走走吗?”
颜清悦稍稍摇头当作回应,而后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你不饿吗?”江情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身子往前倾了些,瘪着嘴再次问道。大有一副‘你不饿我还饿着呢,你权当可怜可怜我,一起去用膳吧’的意味。
数月相处下来,颜清悦已经大致了解了江情的性子,或许是因她今日过于安静使得她心情不错,抑或是因为今日是除夕,所以她难得开口解释道:“这府上的人都随着我祖母去城外的庙里去了,怕是待到夜里都不会有人回来了,江少主若是饿了独自回去便是,莫要在这等着了,也莫想寻着我回去当挡箭牌。”
江情闻言瞳孔都放大了不少,十分惊愕地说:“嗯?!你怎么知道?”
颜清悦摇头缓声道:“不过是猜的罢了,不然江少主今日不会如此少言寡语。”
“你还真是料事如神。”江情低叹一声,撑着下巴愁眉苦脸地将近来发生的事情掐头去尾地说了一遍。
之所以要掐头去尾,是因为那人所做之事与她自己简直太像了,她可不好告诉颜清悦,否则就算颜清悦不会说‘活该’这两个字,那她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活该。
“江少主若是不喜那位公子,不若与他把话说明白了。”颜清悦执着棋子提议道。
“我怎么可能没说!”江情的表情更为苦大仇深,“我就只差没求着他别纠缠于我了,可是这有何用呢?你瞧今日除夕,我爹都把人带回府上来了。”
说罢,她长叹一声,按着眉心低声道:“清悦,你若为男子就好了,我便可以直接同他和我爹说我已有心悦之人,让他们不要瞎忙活了。”
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颜清悦从她那听了不少,此时已没了任何反应,只道:“可惜我并不是,所以江少主还是早些回府罢,不然晚些江老爷怕是要出来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