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段长风停下脚步,眉眼黯淡,想来是不清楚宝扇为何拒绝他的靠近。
软榻上的宝扇,将身上的锦被裹紧了些,弱弱地开口道:“我并非是不想见到长风哥哥,而是”
宝扇轻咬贝齿,水眸微颤,声音细弱如蚊哼:“而是刚刚沐浴,并未更衣……”
段长风的脸,顿时变得通红,他慌张地转过身去,支支吾吾道:“原,原来如此。”
宝扇并非嫌弃他,这样便好。
瞥见浑身湿淋淋的乌黎,段长风像是想到什么,浓眉中有山峰拢起,他出声询问道:“可是这奴隶轻薄于你?”
“未曾。”
宝扇柔声回答,但声音中的颤意,分明表示,即使乌黎没有对宝扇做出孟浪之举,也绝对逾矩行事了。只看屋中种种,沐浴的木桶,凌乱的软榻……如此情状下,乌黎贸然闯入,还能做出什么正人君子的举动来。
段长风心中愧疚越发深了,话语中带着艰涩:“此事怪我,若是我未曾失神,便不会将奴隶放置在你的屋舍前。”
睡梦之中,段长风陡然想起此事,他原本应该将乌黎放置在更加偏僻的角落处,距离宝扇远远的。而宝扇唤他用膳,段长风一时愰神,便将乌黎留在了铃兰花的屋舍旁边。马商们皆是行事随意,怎么会精心照料草木,还将铃兰花贴心地放在窗棂处,好接受阳光滋养。那铃兰花的住所,定然是宝扇寝居。段长风连忙赶过来,不曾想还是让宝扇受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