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風骨麼,周及自然是有的。世人皆言周挽瀾是高嶺之花,難下凡塵,只有趙嫣知曉他純粹是因為略有臉盲,為避免認錯人的尷尬,索性閉口不語,等候對方自報家門。

久而久之,便給人一種孤高難近的錯覺。

趙嫣收斂心神,戚戚然望著京城遠處青灰色起伏的群山,長長嘆了口氣。

裴颯果然被她這番愁苦的模樣吸引了目光,轉頭看了過來。

「接下來肅王的課,恐有難度。」

趙嫣適時將話題朝自己預設的方向引。

裴颯不以為意:「騎射是我的強項,對弈和兵法亦略懂,無甚難的。」

「是呢,所以孤才特地請世子為太子伴讀,襄助於孤。」

說著,她面露幾分悽惶,垂首嘆道,「都怪孤身體太弱了,是以在太傅的課上表現得不盡如人意。」

裴颯是個仗義的直腸子,聽太子是特意請求他相助的,心裡的牴觸鬱悶已消了大半。

又見小太子神色低迷,便瞭然道:「他刁難殿下?」

趙嫣只搖首一笑,一副委曲求全的好脾性。

裴颯心中責任油然而生,直言道:「明白了。臣雖不喜殿下柔弱,但該盡之責,義不容辭。」

趙嫣面露感動,待裴颯轉身先行入了殿,她才轉頭對候在殿外的流螢道:「張太醫研製的那茶,給孤泡一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