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赵嫣,乌阙抬手打?了个招呼,以流利的汉话道:“你好啊,玄朝太子。”

廊桥上风大,乌阙齐肩的白发飞舞,金瞳犀利,透着毫不加收敛的野性。

“你的头发,很特别。”赵嫣礼节性回了句。

“这?个吗?”

乌阙以麦色的手指扯了扯自己的白发,背靠着雕栏道,“我的阿父是褐皮黑发,而阿母则是金发金瞳的西域美人,我也搞不懂为何生下我就是这?样的发色。他们都?说我是邪神附体的妖孽,生而不详,小时候差点没因为这?个被阿父烧死。”

说着,他打?量起赵嫣,问道:“宴会?上,怎么?没看见太子的妹妹?”

赵嫣皱眉,捕捉痕迹问:“你为何在意孤的妹妹?”

“别这?么?紧张!当年?她揍我堂兄的那一棒槌甚是解气,想忘记都?难。何况我听说,太子的双生妹妹出生时也被视作不祥之兆。”

乌阙指着自己的鼻尖,“我觉得,我们是一路人。”

赵嫣心中不舒服,还未反驳,就听身后一个低沉的嗓音稳稳传来。

“奴子安敢与大玄嫡公主?同路,阁下要点脸吧。”

整个皇城之中,敢这?样和?使臣说话的只有一人。

赵嫣猛然回首,见闻人蔺迤迤然而来,身后冷风拂帘,自带威压之气。

方?才还松散倚靠的乌阙,已不自觉站直了身子。但凡上过战场的人,都?能嗅到这?股无形的杀伐之气,刺激得连喉咙也微微发热。

这?个俊美得过分的男人,十分危险。

“你就是那个八年?前,连斩堂兄麾下七员大将的闻人蔺吗?”

乌阙顶住了这?股压力,非但不害怕,眼中反迸发出兴奋的光,“果然好生厉害!”闻人蔺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乌阙浑身的肌肉就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

他不得不举起双手,勉强笑出一颗尖牙:“别误会?,我没有敌意。和?堂兄不一样,我可是个坚定?的反战派。”

“十三王子,你挡着孤的道了。”

赵嫣温温和?和?笑道。

乌阙一愣,顶着闻人蔺幽冷的目光,侧身往旁边挪了挪。

闻人蔺轻笑一声,朝赵嫣略一欠身,垂首道:“殿下,请。”

寒意在那一瞬间收敛,温柔地蛰伏下来。

赵嫣唇线微扬,与闻人蔺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