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被逐去華陽後,趙衍就只用華陽所產的水玉琢玉佩,而這枚蓮花玉的材質卻是和田暖玉。
趙嫣一時也疑惑起來,遲疑道:「這枚……不太像……」
「不是殿下所遺落的嗎?」
魏琰也有些訝異,望向手中的暖玉。
容扶月過來看了眼,「興許是別的客人落下的。」
魏琰這才收回手,將玉置於桌案上道:「也對,許是臣記混了。看到是蓮紋,就自然而然想到了殿下。」
侯府備了午膳,但趙嫣並未留用。
出了侯府,趙嫣戴上兜帽遮面,上車前想起一事,問霍蓁蓁道:「郡主可知,容家曾與哪家武將交好?」
「寧陽侯夫人?」
霍蓁蓁想了想,一拍手道,「我聽阿爹說起過,容夫人在嫁給寧陽侯前曾訂過親。」
「是誰?」趙嫣忙問。
霍蓁蓁皺眉,洩氣道:「不記得了。他們說得隱晦,我也沒聽清。」
霍蓁蓁還未答覆明白,就聽街對角傳來了馬蹄聲。
蔡田馭著肅王府的馬車,緩緩靠邊停下,垂帷中伸出一截冷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挑開一角。
趙嫣知曉,聞人藺回來了。
她頓時一輕,朝霍蓁蓁笑道:「郡主先回府吧,不必送孤了。」
「不送?那你怎麼矇混回宮?」
「有人來接。」
說著趙嫣快步向前,上了聞人藺的馬車。
寧陽侯府。
魏琰看著手中的蓮花玉,直至它從指間滑落,摔成三塊。
玉似君子,連破碎聲都是輕淡而內斂的。
他從碎玉上踏過,沒有回頭。:,,.
75.第75章想貓她是這個意思嗎!……
馬車內坐著穩如泰山的聞人藺,一襲暗色常服將他的俊顏襯託得如冷玉無瑕。
趙嫣的心不自覺安-定下來,躬身坐在他身側,在他半披的墨發間嗅到了一絲沐澤過後的潮溼水汽。
她不自覺輕鬆了語調,「今天休沐,滿城都在登高賞菊,我以為你要明日才回來。」
聞人藺抬手捏了捏她的後頸,又輕輕揉了揉她的耳垂,樂此不疲地玩了半晌,才「嗯」了聲說:「想見我家貓兒。」
聞人藺一向喚雪奴「小畜生」,趙嫣當然知曉他話裡的「貓兒」非彼貓。
有點癢,她聳了聳肩,偏著腦袋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和寧陽侯府有關?」輕緩低沉的嗓音。
趙嫣一頓,託腮嘆道:「就知道瞞不過你。」
聞人藺笑了聲,跟著前傾身子,一手搭在膝頭道:「殿下剛從寧陽侯府出來,心事只差寫在臉上。」
趙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直言道:「太傅可知,寧陽侯夫人容扶月,曾與哪家武將有過往來?」
聞人藺換了只耳朵捏,直至將她另一隻耳朵也揉得緋紅起了燙,才回道:「不僅知道,而且很熟。」
「誰?」
「本王死去的長兄,聞人蒼。」
趙嫣怔愣。
她不由想起中元節在靈雲寺,見到舅母於菩提樹下燃香合掌的樣子,穿針引線,那些斷續的碎片緩緩拼湊成另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她似乎能猜到,舅母心衰之疾的病根從何而來,也明白那枚藏在匣中的護心鏡曾隸屬於誰。
「那為何他們……」
「長兄年輕負氣,與容扶月起了爭執,來不及說清就北上禦敵。本王猜,他一定很後悔,因為每次京城來信,他都是第一個衝上去查看,再垂著頭失望離開,那方繡著容扶月小字的綢帕,被他摩挲得勾絲斷線了也捨不得扔。」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