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賢名加身,說出來的話無端令人信服。

「這……這可如何是好。」許婉儀立即嚇得止住了哭。

她光顧著訴苦,倒忘了這層。

她深知許家只是依附他人的一顆棋子,走到今天不容易,可即便是棋子也想活命啊。

魏皇后放下茶盞,適時開口道:「此事自有聖意裁斷,許婉儀不必過於心急,安心保養龍嗣才是。」

對了,她還有肚子裡的孩子。

這個孩子,才是她最重要的倚仗。

「多謝娘娘寬慰,是妾魯莽了。」

許婉儀強壓下情緒,扶著宮婢的臂膀起身告退,朝趙媗道,「走吧,四公主。」

趙媗抿唇,知禮地福了福,也退出了殿。

趙嫣有些擔心地回首看了眼,就聽魏皇后於座上道:「四公主雖愛文墨,但素來嫻靜老實。今日這事,可有你的份?」

趙嫣知曉瞞不過她,頷首道:「是。許茂筠是神光教捧上來的人,放任其立足朝堂,只會是一大隱患。」

魏皇后蹙眉:「你如何得知,他與神光教有關?」

趙嫣沒有說夜宴那晚在偏殿窗下聽到的對話,只反問:「兒臣試過許茂筠的才學,實在平平。若許家背後無人,他何以一步登天?」

魏皇后默然。

甄妃位列四妃之首,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已直逼中宮。如今又有許婉儀仗著有孕越發蠻橫,若真生下皇子還不知會如何,藉此敲打一番也好。

趙嫣打量著魏皇后的神色,踟躕道:「還有一事,兒臣想請母后幫忙。」

魏皇后儼然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你想讓本宮出面,照顧趙媗?」

「是,兒臣應允過,會做四姐姐的後盾,她才有勇氣……兒臣怕許婉儀降罪,刁難四姐姐。」

「趙媗與許茂筠有婚約,又承許婉儀多年養育之恩,本宮無理由插手瑰霞殿之事。」

「倒也不難。許婉儀不是要告四姐姐忤逆嗎?母后以訓導之由將四姐姐留在身邊,許婉儀也無話可說。」

趙嫣輕淺一笑,攏袖行禮道,「兒臣先謝過母后。」

話音剛落,人已快步出了殿,生怕她反悔似的。

魏皇后看著小少年遠去的背影,紅唇輕啟,終是輕嘆一聲,吩咐女史道:「去將西閣收拾出來,撥幾個忠實的宮婢,給四公主備著。」

趙嫣出了坤寧宮,就見趙媗一身素裙站在階前,望著地磚上的雲影出神。

那個長相尖酸的宮婢皺著眉,不住勸道:「四殿下去給婉儀娘娘認個錯吧,這像什麼話呢?」

何女史交疊雙手出來,朝那宮婢道:「去回稟你們娘娘,四殿下年少,難免有衝撞許婉儀之舉,故而皇后娘娘要親自訓導。以後四殿下就留在坤寧宮聽訓,讓你們娘娘安心養胎便是。」

那宮婢聽罷,連聲說「是」,回去復命去了。

趙嫣這才向前,走到怔然的趙媗身邊道:「『聽訓』只是個藉口,以後四姐姐不必擔心受人牽制了。」

趙媗這才反應過來,眼圈漸漸泛起了紅,細細道了聲謝。

趙嫣笑了聲,示意何女史先派人去將趙媗的貼身之物搬來坤寧宮,這才回首對趙媗道:「孤陪四姐姐走一程?」

趙媗挽了挽鬢髮,鄭重頷首。

「太子……為何幫我?」趙媗沉默許久,還是問出了口。

「孤並未做什麼,是四姐姐自己邁出了這一步。真正幫了你的,是你自己。」

趙嫣莞爾道,「實在要說個理由的話,天下還有許多如同四姐姐一般的勇者,或為己,或為國,孤希望他們振臂疾呼時,也有人能夠站在他們身邊,面不公而抗之。」

如若這樣的人再多些,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