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之人委以重任,這是個好機會。」

李恪行接過周及親手沏的茶盞,端肅道,「洛州暴-亂不斷,國庫疲敝,《開源策》不能再等下去了。經筵上《周禮》一課,便交由你去講,務必好好講。」

這些年來,李恪行一直在思索如何堵上國庫的大窟窿。

只是他本身為洛陽士族一脈,自然不肯在自己頭上動刀,想法比那群少年的更溫和,也更保守。不能節流,便只能開源,以求緩大玄沉痾之一毛。

周及明白老師的意思。恩師年紀已大,致仕之前總得尋個接班人替他,亦是替洛陽士族於朝堂發言。

「還有一件私事。」

李恪行潤了潤嗓,正色的面容緩和了些,「你年紀不小了,你父數次託信於老夫,詢問朝中有無門當戶對、品性賢淑的女子與你登對。老夫覺得,這事還得看你的意思……挽瀾,你回京這麼久,可有遇見什麼心儀的女子?」

周及微怔,腦中閃過一張張模糊的臉龐。

李恪行觀察著他的沉默與遲疑,慈祥勉勵道,「只管說來,老夫替你做主。」

周及垂首,片刻,清冽道:「學生唯願與文墨為友,並無心儀之人。」

「你……」

這個得意門生什麼都好,唯獨在人情世故上稍有遲鈍,只怕等他自個兒意識到何為「心儀」時,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