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長達兩刻鐘的死寂。
樹影於窗紙上搖曳,陽光正好。趙嫣甚至未曾聽到什麼酷刑加身的慘叫,只聞一陣鐐銬窸窣,那太監的聲音陡然變得急促破碎起來,幾乎是尖啞地求饒道:「我說……我都說……饒、饒了我!」
有什麼粘稠的東西嗆入氣管,行刺的太監又咳又喘,含混不清道:「是雍王……是雍王讓我做的!」
一陣譁然。
不稍片刻,李浮自外頭悄聲進來,稟告道:「殿下,都問出來了。據說這太監唯一的親人捏在雍王手中,故而受命前來行刺……奴方才去問過掌事,此人確實有個姐姐在雍王府上為婢,前兩日無故失蹤,想來就是因此事而起。」
聞言,趙嫣面上沒有一絲意外。
前不久,趙嫣以摘星觀坍塌之日活捉的那名死士為餌,引幕後之人滅口。第二日夤夜,果有獄吏趁機下手,將死士偽裝成突發急症的模樣毒死於牢中,所用之毒竟與謀害程寄行的一般無二。
孤星得了她提點,並未打草驚蛇,一路暗中尾隨那名獄吏,折騰數趟,直至昨日才順著這條線摸到了與其接應之人。
竟是雍王府的一名方士。
雍王叔與其子趙元煜不同,行事極為低調,最多就是迎合皇帝兄長的喜好道袍加身、煉煉丹藥,鮮少參與朝政之事。
他若為了半本帳冊來行刺太子,不太說得通。除非,還有別的隱秘緣由。
趙嫣原本想著,若幕後主使真的是雍王叔,以他韜光養晦的性子,短期內應不會再動第二次手。
誰知第二次行刺來得如此之快,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急躁得反常。
趙嫣捻了塊酸棗糕,咬了一口,凝神回憶神光教帳冊中的內容,試圖找出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