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轉了個彎,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道:「也不全為了名正言順見殿下。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有現成的權勢可以利用,何樂而不為。」

趙嫣仿佛看透他的心事,道:「你不必勉強自己。」

「殿下此言,是在擔心我嗎?」

柳白以手指心,清朗道,「殿下放心,我只是換個身份和殿下並肩作戰罷了。我的心志,不會因此而改變。」

趙嫣明白,可世間最難能可貴的,便是『堅守』二字。

柳白微如此,死去的趙衍與拂燈者們亦是如此。

她笑了聲,認真道:「柳白微,你是真有少年意氣,君子之風。」

她一笑,雲間所有璀璨的光都落在了她的眸中。

柳白微頓了頓,而後不甚自然地別開視線,望著自己的腳尖道:「殿下這般謬讚,也不怕良心痛。身世可憐並非自甘沉淪的藉口,我拼命抗爭,就是為了不成為作惡之人,怎能因自己身居高位而忘記當初的信念。」

然深究起來,到底是有遺憾的。

柳白微有些失神:「我常說要替趙衍照顧殿下,如今,倒真成一家人了……」

「成為一家人也無甚不好,算起來,我得叫你一聲堂兄呢。」

「都六七代開外的遠親了,算什麼堂兄?」

柳白微似是牴觸,又似是不甘,咬牙切齒的模樣頗有幾分「柳姬」的影子。

然而同姓已是不爭的事實,他只得悻悻斷了念想。

趙嫣看著他一會鼓氣,一會洩氣,不由好笑:「父皇怎麼說?」